肖雲旗這才讪讪的收了聲,起身從光腦上調出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明,遞給謝清越看。
要是擱之前他一定湊上去套近乎,實在是看着謝清越的氣勢太強,他才不敢上去耍滑頭。
“……司家想讓我當槍手作弊考試,我不答應就要将我關起來。”肖雲旗擔心自己說服不了對方,畢竟他也沒什麼其它證明了。
甯玉心想,這人能當槍手?看着比自己還小。
“你多大了?”一旁的甯玉将肖雲旗上下打量了一番。
知道甯玉在質疑什麼,肖雲旗也顧不得正在求人:“這是基因病,能治好的!不是長不高了!”
“司家?”謝清越略微思索,“是船舶起家的那個司家嗎。”
“嗯嗯,就是他們,他們見我收到第一軍校的錄取通知書,突然就要綁我,我偷聽到說要我當什麼槍手作弊。我看他們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也不願意當槍手,就逃了。”
“……但是沒逃掉。”肖雲旗沮喪道。
“你怎麼和他們家有交集的?”謝清越繼續問道。
肖雲旗一五一十的回道:“我當初不知道他是司家的,以為是喜歡機甲同好。”
“……那你機甲修理很厲害嗎?”
“當然!不然我怎麼有帝國第一軍校的特招錄取通知書。”肖雲旗對于自己特招進校的事情可驕傲了,畢竟不是人人都能特招入學的。
“據我所知,前兩年船舶起家的司家突然開辟了機甲的生産線,還和軍方簽訂了合同。”謝清越從光腦中調出新聞,推到肖雲旗跟前,“就是這款。”
甯玉也湊了過去,發現這款雖然設計上沒有很出奇的地方,但是卻通過巧妙的機械設計,節約了大概兩成的能耗。
見到圖的肖雲旗呆住了,将謝清越不知道從哪裡拿到的機甲内部結構圖拉過來劃拉,一臉震驚。
“這是,這是我的設計圖!”肖雲旗失語。
“你能逃出來還真是運氣不錯。”甯玉覺得這家夥能逃到現在也是很厲害了。
不然都當自家搖錢樹了,怎麼會放任肖雲旗離開。
“這可怎麼辦啊……”
肖雲旗坐下抱頭,沒想到自己的學習生涯轉瞬即逝。
一時之間肖雲旗簡直悲傷的不能自已,已經開始絮絮叨叨說胡話了:“嗚嗚嗚嗚,認識你們很高興,你們還是别趟這趟渾水了,嗚嗚嗚一會兒我就去自投羅網嗚嗚嗚嗚……”
甯玉看了謝清越一眼,便一個巴掌沖着肖雲旗的頭拍了過去。
“哭什麼呢,還有辦法。”
淚花在肖雲旗眼底閃爍:“啊?”
“司家如今如日中天,船舶航線的市場份額也不算小,而且據說搭上了哪個貴族的線,行事暴力張揚……”謝清越娓娓道來,肖雲旗卻越聽越絕望,豆大的眼淚快要兜不住落下了。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謝清越話頭一轉,肖雲旗頓時來了精神:“哥哥哥!親哥!你快說你快說。”
“做事講究一個對症下藥,既然他們喜歡仗勢欺人,我們也可以同他們一樣‘以暴制暴’。”
*
“就這麼大的地方,你們竟然還讓人跑了! ”坐在沙發上的司勝隻覺得煩躁,向後一捋頭發,金色的頭發也潦草了幾分。
那小子雖然平時傻傻的,沒想到逃跑還挺滑溜的。
“一會兒嚴守各個出口,每個人下船都要嚴格核實,最後再給我地毯式搜索。”司勝将面前的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都在自家的地盤上,他還不信這兔崽子能飛了不成。
“是。”
星船進港,窗外不再是漆黑一片,漸漸被港口的點點燈光照亮。
KH中轉站隻是一個中型的中轉站,是官方主導,企業輔助投資建設的。投資企業享有相應的運輸優惠政策,以及稅收減免政策。
司家就是投資企業之一。
下船時的強制檢查惹得不少乘客不滿,但司家風頭正盛,大多也隻能是抱怨幾句。
星船上的乘客已經寥寥,檢查人員看見後面走向出口三人喊道:“下船的快一點。”
走前面的那位,及肩的黑發被随意的紮起,臉上還挂着一副墨鏡,右手揣進風衣口袋,顯得随意而潇灑。
肩寬腿長,衣擺生風,看着不像是在狹窄的出艙口,倒像是時裝秀的T台。
看着這人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表面是檢票員,實際是司家保镖的衆人不禁腹議:
一定是長得不行才帶着墨鏡的,不然在這個隻有人工照明的地方裝什麼裝。
比起前面的随意潇灑,後面兩人較矮的那人看着就奇怪了許多。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看着就像是心裡有鬼一樣。
“——站住,請出示你的乘船憑證。”
帶着墨鏡的謝清越率先被攔下,保镖們想着他配合工作完了,他們也就好好的查後面的那個可疑人員了。
誰知到人走路走的潇灑,說話也說的潇灑:“不提供。”
僞裝成檢票員的司家保镖:?
“哪條規定說我下星船還要出示乘船憑證?”
這種長途飛行,上船前都是一道道的安全檢查,中途也不會上下乘客,一般下船都是直接走就行。
“情況特殊,請配合工作。”話還沒說完,幾個保镖就圍了上去,像是想要強硬執行。
謝清越卻是不為所動,站着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是在挑釁。
領頭的人一使眼色,幾人便包了上去。
謝清越墨鏡都沒有摘,後撤半步,借力一個飛身踹開面前的人,再後傾下腰拽住兩人襲來的胳膊,狠狠一錯,便是随之而來的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