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解釋就是為了甯玉了,或者……是為了甯玉身後的人?
“聽說,你和陛下之前是同宿舍的?”簽了合約,何明光閑聊道。
薅了一筆錢,甯玉也美滋滋的:“是啊,隻是後面陛下繼任,宿舍裡一直空着了。”
何明光輕笑:“看起來你和陛下還比較熟。”
甯玉有些疑惑:“還行吧,也隻是之前上過一段時間的學。”
何明光沒有繼續追問,心中更加偏向另一個答案:甯玉是小皇帝那邊的人。
越分析越覺得對。
這樣就說得通了:甯玉并不是真的偏遠星的“無名小子”,且不說那種犄角旮旯的地方怎麼能出什麼機械師人才,謝清越就不像是會對人突然動心的人。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場先帝的賜婚,本身就是一場“強制的合作”。皇室将人安插在謝清越身邊,捆綁了謝清越,也杜絕了謝清越和他人合作的可能性。
所以今天謝清越不是為了甯玉,更可能是為小皇帝來的,算是對皇室的誠意。
想到這些的何明光心中輕嘲,不僅他變了,連謝清越也不能免俗。
不知道怎麼心裡輕松了兩分,何明光心裡也有了些底:“你和清越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說起以後的事情?”
隻怕是僵持住了吧,以謝清越的性子估計逢場作戲到訂婚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再退一步?
甯玉臉上笑嘻嘻,心裡卻是在罵。明面上明明是謝清越的朋友,卻在問自己這些事情,試探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況且當初的事情謝清越雖然沒有提起,但是也沒有瞞着他的意思,他自己整理了些現有資料——何明光在他眼裡至少算不上什麼好人,畢竟當初謝清越出事這家夥除了剛開始還傷感了些時間,後面就迅速任職去了。
隻是可惜沒遇見他情緒激動的時候單獨看看。
甯玉當沒聽懂,直接開秀:“我和哥挺好的啊,雖然他挺忙的,但我生日什麼都會回來和我一起過,倒是他生日我還沒能去看看他。”
這都是實話,甯玉張口就來一點負擔都沒有。
何明光不由得一頓,謝清越回首都星的時間不多他知道,難道真還為了他生日專門回來?
謝清越?連自己生日都不過的人,會為了别人的生日這麼折騰?
轉念一想,說不定隻是湊巧而已。
對方若是皇室安排的人,自然是誇大了的說,還要維持人前恩愛不已的場面。何明光沒繼續說了,隻是說:“差不多我們該去找他們了。”
看出來何明光似乎覺得自己在敷衍他,甯玉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兩人回到了招待室,甯玉自然的坐到了謝清越身邊,挨着就一把牽着了謝清越的手在指尖把玩着。
謝清越沒有什麼反應,還是回答秦潭一些邊境星盜有關的事項。
何明光跟着進來的,沒想到甯玉連招呼都不和秦潭打,心中更加笃定兩人必定聯系密切。
至于甯玉當着面的把玩的小動作,誰知道是不是專門做給他看的。
但這主要是在知道對方身份之前,他看着對方出的醜都差不多了。包括現在秦潭當了皇帝,他都還沒有什麼實感,感覺更像是不成型的“過家家”。
在甯玉心中,秦潭還是那個“音不準、玩遊戲菜、大冒險丢人”的朋友。
現下周圍也沒什麼人,他倆還在說話,自然是閉嘴最省事了。
兩人本就是閑聊,見人回來了秦潭也打算走了。何明光覺得也挖不出來什麼東西也打算離開,但這次沒有上秦潭的車,隻是說自己的司機馬上到了。
送走了秦潭,謝清越的意思是在招待室陪何明光一起等着,但是才坐了兩分鐘,就被甯玉找借口拉了出去。
謝清越:?
樓梯上來左邊這一半都是待客室,出門一般是往樓梯走或是路過樓梯往右邊另一半走。
甯玉拉着謝清越上了半層樓——這個位置很微妙,剛剛屬于待客室出來一擡眼就會看到的位置。
看着雖然動作隐秘但是顯然在找角度、找位置的甯玉,謝清越難得有些跟不上甯玉的節奏:“你在這上蹿下跳找什麼呢。”
甯玉正好找好了角度,讓謝清越背對着樓下,黏着謝清越輕聲道:“那個何明光好像有些不信我倆的關系,剛剛還在問我們關系怎麼樣。”
“我打算現場給他演一段……人來了。”
甯玉本就黏在謝清越身邊,見目标來了,直接湊到了謝清越面前,謝清越心裡一跳,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他甚至能看清甯玉眼睛的幾分捉弄人的戲谑。
——也不知道是對他,還是對下面出來的何明光。
做戲做全套,甯玉右手攬上了謝清越的腰,在謝清越的襯衫上壓上了褶皺,因為是室内兩人穿的并不厚,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謝清越襯衣下面精瘦的肌肉。
想到之前偶然看到的情景,甯玉突然覺得自己摸着有些燙手。
反應過來的謝清越突然也來了些好勝心,謝清越右手插進了甯玉的黑發,左手拇指壓住了甯玉的嘴唇,還沒等甯玉反應過來,謝清越的唇就貼上了自己的拇指。
甯玉隻感覺到微涼的指尖在唇上傳來不真實的觸感,謝清越那雙深藍色的眼睛正微挑的看着自己。
甯玉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剛剛眼裡的戲谑蕩然無存。
謝清越被甯玉的反應取悅到了。按着僞裝間諜課程裡的要點,借着錯位,薄唇在手指上輾轉,鼻尖偶爾輕蹭着對方,像是情人間最細膩的呢喃。
一眼看過去,兩人像是情到濃處的一對愛侶。
兩人氣息交織密不可分,有一瞬間甯玉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