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曦在被威脅後,突然感受到了危機,她可不能再失業第二次了,至少不是毫無退路的現在。
博瑞在公關界的名頭很大,等到她積累了足夠的工作經驗再跳,工資估計能翻一翻,甚至直接做一些小公司的管理層。
她至少得在這裡呆滿兩年。
徐家曦如約到了飯店。
是一家極具江南情調中式酒店,坐落在幽深的人造園林,自帶一個大庭院。
徐家曦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了廂房,隻見一大桌子上擺滿了菜,但隻有薄世钰一個人坐着。
室内的盈盈燈光,描畫着他冰山般冷峻的背影。
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仍然背對着她,語氣冷淡:“你是在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嗎?”
“姐夫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徐家曦輕笑一聲,抽出他旁邊的椅子,十分坦然坐了上去。
薄世钰:“我覺得你……”話到嘴邊,他把話咽了回去。
當時确實是他失禮了,從一進門看到徐家曦開始,他老是心裡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波動,讓他控制不出情緒。
就像小學生喜歡拽喜歡女生的辮子來博取注意一樣,他才是那個故意耍手段吸引她注意力的人。
想來想去,這無疑是一種很幼稚的舉動。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徐家曦看到桌上擺了瓶名貴的酒,想來他消費得起,便自說自話讓服務員開了。
她臉上堆滿了裝模作樣的笑容,語氣輕快,“姐夫說這幹嘛?我想着我和姐夫關系好,有什麼話就直說了,不然會議推不下去,大家夥兒都尴尬,隻是旁人不懂我和姐夫之間的事兒,看着針鋒相對,其實心連心呢,姐夫可别和我窩裡鬥,白白讓旁人笑話去。”
薄世钰:“……”
幾天不見,她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伶俐。
他把自己酒杯遞到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斟酒。
“幹嘛?我有杯子。” 徐家曦裝作不懂,也不留情面。
薄世钰隻得開口,“倒酒。”
“姐夫你找服務員啊,我又不是服務員。”說着,她便舉手喊人。
服務員忙過來幫他斟滿了酒。
薄世钰拿她沒辦法,他無奈喝了口酒,灼熱的液體入喉,添了幾份苦澀。
他直言道:“一口一個姐夫,看來你對我結婚很有意見。”
徐家曦故作茫然,“我不叫你姐夫我叫什麼?”
薄世钰反問:“那你以前叫我什麼?”
半是質問,半是引誘。
簾外的琵琶聲突然響起,弦音輪轉,清脆滑入腦中,波動着心弦。
評彈的聲音隔着帷幔傳來,聲音細軟溫柔,在堅硬的骨頭也在此刻酥軟下來。
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微微緩和,都不自覺喝了口杯中的酒。
薄世钰醉意慢慢上來了,自顧自道:“我和你提過,你拒絕了。我後來又想找你,你已經自說自話把我删了。”
徐家曦冷笑一聲,“那你不是沒想加回來嗎?”
薄世钰立刻接道:“我為什麼要加回來?”
他頓了頓,又給自己倒滿了酒,“你都表明了态度,我又何必自讨沒趣?”
語氣生硬,帶着幾分愠怒。
說完,他就覺得自己又失言了。
怎麼一遇到徐家曦,他就管不住自己的情緒。
徐家曦沒說什麼,心想,他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分出精力去揣測别人的感情,被删了就被删了,又怎樣?
他隻會享受着女人把他高高在上捧着。
薄世钰繼續道:“你們是表姊妹,不是一個姓氏,我不知道褚思甯是你姐。更何況,都是父母長輩介紹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說,你們就長得一點都不像,是完全就不一樣。”
說完這麼多,他不知道徐家曦聽沒聽進去。
他小心翼翼用餘光偷看她的表情。
徐家曦隻是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