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祯冒着大雨,一路疾馳趕回家。
這幾天甲流在吳江市又傳起來了,魏瑾禾前幾天去參加了個慈善會,去鄉下轉了圈,回來就中招了。
她腰酸背痛,頭腦發昏,正躺在床上喊疼。
魏書祯見狀,馬上跑到她床邊,扶着她媽的腰,關懷道:“媽,你沒事吧。”
魏瑾禾本就頭痛欲裂,一看到魏書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一想到你要和那個小狐狸精結婚!我就好不了!”
魏書祯郁悶道:“媽,你别這麼說人家。她好好的一個姑娘,和我談個戀愛,怎麼就被你說得這麼不堪?”
魏瑾禾隻覺得頭暈目眩,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你真的是天真!這種女的就是待價而沽,仗着自己長得漂亮,學曆還好看,專挑你這種沒見識的傻子下手。”
魏書祯反駁道:“她是撈女,撈我幹嘛?我是私生子,我手裡有幾個能花的錢,她早知道。她要真想撈,怎麼不去勾引我哥?”
“你哥?你哥她可夠不上!”
魏瑾禾冷笑一聲,“你哥精明得很,挑了個有錢人家的女兒結婚。你呢?你就是個蠢貨,容易被人騙!我估計她訂婚的時候就知道你哥有錢,勾搭不上,才退而求其次來勾搭你!”
魏書祯沒話說,懶得再和魏瑾禾争辯。
她對徐家曦已經有成見,怎麼說都說不通。她媽又生着病,魏書祯也不好意思再氣他。
——————
徐家曦第二天醒來,天蒙蒙亮,她一看手機,才六點多。
生了次病,居然讓自己混亂的作息調理過來了。
薄世钰就睡在她旁邊的陪護床上。
他臉正對着自己,鼻梁挺直,眉骨高挺,纖長的睫毛靜靜覆蓋在眼上,就如同建模一樣精緻。
徐家曦不自覺就發起了呆。
心想,他媽媽一定長得很漂亮,才把他生的這麼好看。
這時,薄世钰聽到了動靜,緩緩睜開雙眼,聲音沙啞:“你醒了,我去給你買早飯。”
徐家曦立刻換了副嫌棄的表情,語氣冷淡拒絕道:“不必了,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薄世钰道:“那不行,對胃不好。”
徐家曦蠻橫道:“我就不吃!你買了我也不吃!”
薄世钰知道呦不過他,又怕她氣壞自己身體,便蹲在她床邊,好言好語哄着,“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氣你的,你别生我的氣,好好吃飯好不好?”
徐家曦冷冷道:“我隻是工作太累,再加上以前得過甲流,和你有什麼關系?”
薄世钰不肯罷休:“你得甲流不也是因為和我胡鬧嗎?”
“你别給自己臉上貼金!”
徐家曦氣得呼吸急促起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喘氣。
薄世钰見狀,忙彎下腰去扶她,一邊拍着他的後背,一邊語氣焦急道:“好了,我亂說的。”
“你别碰我。”徐家曦冷冰冰甩開他的手。
薄世钰被嫌棄的心裡一抽一抽疼,他的聲音低了下來,“你就真不喜歡我嗎?”
“你何必問。”徐家曦眼角微微發酸,胸口如同堵了一塊石頭。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嗎?
這根本就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他為什麼老是要這麼逼迫自己。
薄世钰的臉色冷了下來,質問道:“魏書祯是不是經常說我壞話?”
徐家曦沒回他,薄世钰心裡也料定了。
他有點生氣道:“我從小對他很好的,從來沒虧待他和他媽,反而是魏瑾禾把我媽氣死了,我都沒能怎麼對他。”
沈清桐是滬派大小姐,凡事講究洋氣,薄祿康傳統士大夫品味,更喜歡古典,總是嫌棄她崇洋媚外。
薄世钰從有記憶開始,他爸媽就天天吵架,吵得兇的時候他媽直接帶着他回滬江住。
後來魏瑾禾這個傳統的吳江女人出現後,
他媽一點臉面也不給,一氣之下直接分居兩地,鬧着要離婚。
鬧得越兇,薄祿康臉上越難看,他們的感情就越岌岌可危。
母親的情緒越來越差,直到得了焦慮症,嚴重到軀體化。到了最後發展成了甲狀腺的疾病,年紀輕輕就得癌症去世了。
徐家曦不知他這番解釋意義何在,反問道:“你們家長輩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薄世钰很無奈歎了口氣,“你不想和我好就算了。你也不要和魏書祯在一起,他媽又不喜歡你。要麼你嫁過來被她折磨,要麼他脫離了薄家,和你在滬江過苦日子。”
徐家曦不語,薄世钰繼續勸道:“我隻是希望你好好的。”
又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徐家曦忍不住反駁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沒好日子?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沒了物質基礎就不叫好日子了?”
薄世钰語氣軟了下來:“好好好,那至少……”
他又想提讓她和魏書祯分手的事情。
徐家曦道:“你不也和我姐要結婚,難道我們以後就遇不到了?你憑什麼隻要求我,不要求你自己。”
薄世钰沉默片刻,低聲道:“我會和你姐結束的,我甯願一個人孤獨終老。等你病好了,我回吳江,我就馬上把這件事解決了。”
“你閉嘴!”
徐家曦的臉色忽然激動起來,臉色漲紅,“你讓别人怎麼看我姐,明明都是你自己的問題為什麼要她被甩?”
薄世钰同樣朗聲道:“那你讓我怎麼辦?”
語畢,他生怕自己兇到她了,他語氣柔和了幾分,“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就算我是你姐夫,再見面,我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這件事必須要一個了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