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魔氣輕而易舉将它打落,那縷淡紫色魔氣像無助的羔羊被融在陳舊魔氣裡,滋滋作響。
楚風眠卻在暗處勾了勾唇。
到底是他的魔氣,他又怎會不知弱點在何處?攻勢所及之處魔氣濃厚,縫隙之處隻留一道魔氣堪堪守着,乍一看毫無破綻,實則搖搖欲墜。
如若他這一擊用了全力呢?
陳舊魔氣又進行第二次攻勢,将楚風眠籠在其中。魔氣濃烈渾厚,聚成一張大網将要往下拍時,他卻避也不避!
“嘭!”
明明應被吞噬殆盡的那一縷淡紫色魔氣卻倏然從陳舊魔氣的内部燃燒起來!
如同一團淡紫色的火貪婪地吞噬着陳舊魔氣的尾巴!
陳舊魔氣剛聚起的凝實形狀不可避免地晃了一晃,卻被楚風眠手疾眼快地抓住往下拽!
“滋——!”
陳舊魔氣被他全數浸入泉水裡,像是浸入岩漿,魔氣肉眼可見地散開!
楚風眠悠悠将指尖一并浸入泉水,淡紫色的魔氣緩慢頂着阻力向着陳舊魔氣遊去。
置換開始!
泉水貪婪地将他的陳舊魔氣吞噬半數,楚風眠卻不覺着有多可惜,神情未變,任由魔氣争鬥。
浸入泉水的指尖如同中毒一般泛着濃郁的紫紅,不斷受到阻力沖擊,楚風眠卻絲毫不動,就着這個姿勢半個時辰。
濃厚的魔氣湧入他指尖,萦繞在他體内之後,他才緩緩站起身來,一掌拍至水面,
“你既取我一半魔氣,那我便取你一半靈力走罷。”
……
客棧清淨,忽聽兩聲叩門聲。玉霖起身,“吱呀”一聲打開門來,卻見地上放着一封來路不明的信箋。
将其打開後卻寫着:遠之劍尊座下并無楚風眠此人。
與此同時,飛劍宗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來者一身黑衣裹得嚴實,厚重的鬥篷包裹着全身。他坐于淩光意對面,從鬥篷内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素、回。”淩光意微微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素回大人’,來尋我何事啊?”
素回伸手掏出一張方紙抵在桌上,手指一轉,将方紙對着淩光意,擡起眼,“想救你師妹麼?”
淩光意微皺眉頭冷冷地看着他,“這是何意?”
師妹被楚風眠擄走的消息被他壓下,無人知曉。素回又是怎麼知道?
“不必緊張……我并無惡意。你師妹在此人手上,友人的弟弟也被其蒙騙,你難道要一直受制于人麼?”
淩光意道:“你們同是魔修,你又為何幫我?”
素回皮笑肉不笑,“我與‘風’不共戴天之事人盡皆知,何必驚訝。”
“方紙裡是他殿中布置圖,你的師妹恐怕就被他置于暗室之中。如今‘風’不在魔界,似身上有傷,可去殿中尋人。”
素回說完,壓下眉眼,面有冷意。
前日他去尋“風”要個說法,劍招又急又快,發瘋一般要置他于死地,“風”卻隻是一味拆招,數十招後,用巧勁将他擋開,退于三步之外,并未回擊。
當時他情緒起伏不定,未曾察覺。
事後才後知後覺“風”的周遭有濃重的血腥味,似是受傷。如此,這正是個好機會!
素鈴被他害死,素懿如今也被他帶走,真是欺人太甚!
當年楚簡都被他陷害得死去,區區楚風眠能起什麼風浪?!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真當他是廢物了不成?
與此同時,燈火搖曳,魔界一殿内兩人對坐飲茶。
就着昏黃燭光,殷洛川擡手将楚風眠面前的茶杯倒滿,“你魯莽了。”
“此話怎講。”
“當時素鈴被你殺死,素回隻剩素懿一個親人,你就不怕他對你下手麼?”
楚風眠擡眼,“他當年将我父親趕盡殺絕時,怎不說此話?”他想到什麼,冷着眼神一字一句道,“他早晚要死在我手上。”
殷洛川歎息一聲,“你如今未到魚死網破的時候,卻先把人逼到牆角了。風,話不要說太滿。”
他繼續道:“他當年能計劃将你父親驅逐,就說明不是個酒囊飯袋。狗被逼急了都會咬人的……”
“你就一個軟肋也沒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