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馳?”她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可是趁着朦胧月光,她也能看清,他臉色很難看,隐忍怒氣未發。
雲初逐一想了下他的生氣點,趕緊交代,免得他又發瘋,“我今天去看了一下汝瓷,很難買到,你上次說,要買什麼瓷器列個單子給你,還算數嗎?”
燕馳皺眉看着她,語氣嚴肅:“進了男子的後宅門,待了一刻鐘才出來,你不知道男女大防嗎?”
“别的男子,那我肯定要防着的,但是你呢?這又是在幹什麼,摟摟抱抱。”她沒好氣。
“就是因為你太好騙了。我才更生氣。”
她長歎一口氣,“你說的對,快放開我,請回吧,三公子,大晚上的,身為朝廷命官,你夜闖民宅,還調戲民女,更不合适。”
燕馳眸中平靜,把她放下,轉身便走了,隻聽見一陣馬蹄聲漸漸消失在街道上。
雲初原地怔了怔,心中不免幾分失落,關上鋪子門,便轉身回了房。
油燈的燈光搖晃,晃的她昏昏欲睡,最近太疲憊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昏昏欲睡中,一個男子闖了進來,把她搖醒。
是燕馳,此時此刻,她好想裝死,好想睡覺,閉上了眼睛,随他吧。
他一把抱起她,拿起帷帽,吹滅了油燈,扛起她抱上馬,示意後面的歡兒鎖門,徑直策馬向着明月堂的方向而去。
“公子又發瘋了,真是難伺候。”歡兒邊鎖門邊自言自語。
一路的颠簸,涼涼的夜風把她吹醒了。
剛進入廂房,燕馳就放下她,箍着她準備強吻。
她冷笑一聲,内心翻了好幾個白眼,還是老套路,一把捂住他的嘴,“先去沐浴。”
掙紮着離開,自顧自的,走向隔壁的浴房,脫了個幹淨泡起澡來。
煩死了,她哪來那麼多精力跟他談戀愛。
這副皮囊纖瘦嬌弱,難道她看起來就柔弱可欺、懵懂純真?
再這麼下去,是不是要淪落為他的掌中之物。
她一整個洗浴完,穿好衣服,瞬間進入空間,喝了很多泉水。
她的體力、精力,恢複不少。天晴了,雨停了,她又行了。
烏發垂肩,素羅抹胸,外罩一件芙蓉紋紗羅藍色背心,露出白脂玉臂,下着一條薔薇提花揉藍旋裙,清新素雅。
她剛步入廂房,坐在榻上的男子拿着書,擡頭瞥了她一眼,眼神有點漫不經心。
她默默的走到梳妝台前,靜靜的絞幹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一點一點,很慢。
他不喊她,她也不過去,憑什麼三更半夜睡着了還把人扛走啊,簡直怒火中燒。
從衣櫃裡找出一件揉藍衫穿上,提着濕帕子往外走。
一路月光影影綽綽,微風不燥。
她沿着湖岸,一路走到湖中央的觀景台,帕子鋪好,倚着闌幹坐了下來,蛙聲一片。
擡頭看見一輪明月,六月了,她今年兩百萬收藏的年度任務已經完成。
好想再快一些,提早完成任務就能提前回去了。
她也不明白,怎麼就招惹了燕馳,打又打不過。
擡眼看了看門口的大鐵門鎖着,她也出不去。
隻好頭靠着柱子,閉上眼睛眯會。
“你準備在這裡睡一晚上嗎?”來人悄無聲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不是,我隻是想眯一會,很困。”
她睜開眼,擡頭看了看眼前男子,眉目如畫,肩寬腿長,沒系好的外衫,露出大塊胸肌。
他是好看,那又怎樣?
她站了起來,徑直走了回去。
隻有一張榻,她猶豫了片刻,走到梳妝台前,梳好頭發,盤了起來。
徑直走向浴房,脫了鞋子,把腳泡在溫泉裡,她實在不想對着他。
煩死了,她就想安靜的一個人待着。
忽然聽見急促腳步聲,來人把她直接抱起,坐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