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又遇見了這種眼神兒。戚安安唇畔冷笑勾起,看向王婉兒的眼睛泛起寒霜,她手中繡着玉蘭的精緻絲帕,也因此遭了殃。
不知何時,它的主人已經在上面留下來深深淺淺的勾線痕迹,細看幾眼,方能得知應是指甲用力握緊而挂起的絲線。
“我也有心向王大小姐賠不是,隻是剛才觸了她的黴頭,這怎麼還敢去呢?”戚安安壓制住心中産生的怒意,假裝愧疚地低頭。
“你現在去也晚了,你那好姐姐早就跑去道歉,也不知道是何居心,最是厭煩她,偏生還要頂着無賴臉去找我家姐姐。”王婉兒抿着嘴不悅地道。
戚安安心漏了一拍,眼中疑惑,着急确認道:“姝兒姐姐去找王大小姐道歉?她為何要這般做?”
隻聽王婉兒信心滿滿的言語,“自然是想着與我家姐姐多熱絡熱絡,免得日後太子真納她進了東宮,我姐姐讓她生不如死呗。”
“原來是這般,那姐姐還真是心思細膩呢。”戚安安自然是不可能相信這種鬼話。不過,想來闫姝這種人,應該也不會掀起什麼水花,居然還會可笑到蠢替她去賠禮道歉。
蠢貨。
戚安安聽完所有經過,這才将躁動不安的心安了安,也不再将闫姝與王采兒放在心中。
涼亭内,王采兒聽完闫姝的叙述,很平靜地回問出一個問題:“我是覺得此事不在你身上,可謠言畢竟已經傳出,常言道: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是鐘情于你,那我日後位主東宮時,豈不是要受限于你了?男人嘛,心在哪裡,哪裡就是威脅!”
猜到王采兒不會這般輕易相信她的話,闫姝從懷中抽出一張紙交給對方,眼中的信誓旦旦不似有假,“這裡面是我寫下的字迹,和親筆留名,倘若不實,王大小姐自然能拿去和太子對峙,屆時,還愁局勢得利與他人嗎?”
闫姝将這張紙對折後,扣于桌面,推向王采兒所在的方位,“王大小姐可要與在下賭一局?”
她嘴角略彎,扯出一個弧度,眸子中滿是鎮定自若,靜候佳人回應。
這一次,她賭王采兒會上鈎。
果不其然,不過兩個呼吸間,一雙白淨細膩的素手放在了紙張的另一端,“你要如何賭?”王采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中藏起的諷刺,在聽到闫姝大言不慚地言語時,滿的幾乎要溢出來。
闫姝不撒開按住紙張的手:“我賭你會很滿意信上的内容,這是其一,我還賭你會在此事之後再與我合作,這是其二,王大小姐可願意?”
“賭注又是什麼?他心悅的人是不是你有什麼大關系?我總歸是要防備着。”王采兒不以為意的回應道。
“賭注是我自己,輸了,不過一條命,赢了,你可要幫我對付戚安安。”闫姝長歎一口氣,卻也将自己最後的籌碼放上桌面。
此話一落地,闫姝終于看到了王采兒收起輕視态度,頗為正色地同她講道:“殺官宦子女可是要被定罪的,而且如果和太子有染之人真是你那位表妹,我自是不會放過她,你赢不赢又有什麼區别?”
不愧是被定為太子妃的最佳人選,此等敏銳的直覺,真是讓人啧啧稱羨。闫姝沉默點頭:“我與表妹恩怨已久,且無法直接針對她,想來這個念頭也是她先壞我名聲在先,此等無情無義之人,我決不可她壞我闫家名聲。”
她頓住良久,直視着王采兒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再者,我不覺得,暗中除掉一人,對王大小姐來說是個難事兒。”這種事情她上輩子已經體驗過,手法老練娴熟 ,是她能合作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