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沒有蜂蜜,也沒有解酒的藥物,隻有酸奶。
喻言也不知道酸奶能不能解酒,但喝酸奶會讓人心情好,于是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開了蓋遞給江禹行。
江禹行接過酸奶,喝了一口,被冰到了,止不住一哆嗦。
三月天,忽冷忽熱,昨夜又降溫了,一夜從春天打回到冬天。
江禹行适應了酸甜冰涼的液體,幾口就将酸奶喝光。他的嘴唇上抹了一層酸奶,喻言提醒他,他像聽不到一樣,無動于衷。
喻言隻好從茶幾上抽了一張紙,幫他擦嘴角。
“胃裡不舒服嗎?”
江禹行輕輕點頭。
“要吐嗎?”
他搖頭。
喻言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鮮花餅,包裝上有江城知名飯店的logo,應該是他吃飯時覺得鮮花餅好吃,這才給她帶了些。
江禹行靠着沙發,歪着頭像睡着了,那個姿勢看着就難受。
“江禹行,躺着睡,好不好?”
江禹行睜開迷迷糊糊的眼,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躺着睡。”
江禹行反應了會兒,側了側身,躺在沙發上。
喻言在他的頭下墊了一個軟軟的抱枕,又從自己的房間裡拿了一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他呼吸很沉,睡得很熟,她便關了大燈,隻留廊燈。
*
喻言洗過頭後,将頭發吹得半幹,經過客廳時,江禹行還睡着,還有輕微的鼾聲。
她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刷了一會兒劇。手機裡跳出來一條信息,三三發來的:【今晚我不回去,記得鎖好門哦!】
喻言回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最近三三回來得都很晚,有時淩晨才回來。喻言猜想,三三跟王興應該已經是親密無間的情侶了,三三不說,她也沒問。
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會有自己不願說的小秘密。
喻言望着房門失神,門外沙發上躺着的人便是她多年的秘密。
喻言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略帶痛苦的呻吟聲,她下床打開門。
江禹行依舊躺在沙發上,身上的被子掉在地上。
喻言撿起被子,要蓋在他身上。
江禹行卻突然坐起來,眼神迷離地望着她。
“哪裡不舒服?”
江禹行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喝傻了吧,還喝白酒,活該。”
江禹行突然拽着喻言的胳膊,輕輕一扯,她跌落在沙發上,姿勢略微尴尬,她半跪在他的身側。
喻言瞪了他一眼,準備起來時,卻被人鉗制住。
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頭,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将她帶進他的懷裡,吻了上去。
江禹行的吻一點也不溫柔,甚至帶了些狠,撬開她的嘴唇,吮吸着她的舌頭,令她無法呼吸,他粗粝的胡茬摩擦着她細嫩的肌膚,更讓她難受。
喻言掙紮着,捶着他的肩,終于得到一口喘息的機會,控訴着:“你弄疼我了。”
江禹行一頓,并沒有松手,他又吻了上去。
輕輕的,柔柔的,癢癢的。
喻言雖喜歡他溫柔的吻,但理智還在,推着他:“江禹行,你看清楚——”
江禹行直接含住了她的嘴,也含住了她的話。
她嘤咛一聲,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已經消融在他的懷抱和熱吻裡。
他吻得既溫柔又認真,像對待一件珍寶一樣呵護着。
兩人呼吸越來越亂,他粗重的聲音蓋過她的嬌喘。
他抵着她的額頭,平複了片刻後說:“對不起,我後悔了,我後悔當初放開你。”
喻言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睜大眼看着昏暗光線裡的男人。這是那個有喜歡的人、錯過了他喜歡的人的男人。
他把她當成賀筱了。
喻言推開他,倏地站起來。
“你喝麻了,回去吧,我給你叫車。”
江禹行幽幽地看着一臉戒備的人,眼一閉,倒在沙發上。
喻言愣住,有些擔心又不敢靠近他,此刻很危險。
直到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後,這才舒了一口氣,掉頭朝自己的房間去。在門口時,她停住腳步,想了想又回頭拾起地上的被子幫他蓋好。
他真是醉糊塗了。
喻言回了房間後,特意反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