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在她身上顯得又大又長,可以當連衣短裙穿。
她在鏡子裡照了又照,衣服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大白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這樣穿會不會不太好?
經過一番思想掙紮,喻言最終還是套上了江禹行的褲子。
*
喻言出了洗手間,江禹行不在客廳,書房透着光亮,她走過去靠在門邊。
他也洗漱過,換了一套灰色家居服,清清爽爽的樣子,坐在書桌前對着電腦打字。
江禹行回頭,盯着穿了他衣服的女孩看,衣服褲子都很大,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一樣,不合身但又别有一番趣味。
她在洗手間裡磨蹭了快40分鐘,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等得無聊,隻能到書房來工作。
“洗好了?”
喻言點點頭:“你還要加班啊?”
“回兩封郵件。”
“那我用下你的洗衣機。”
“想用什麼就用,不用拘謹。”
喻言将自己的髒衣物拿去洗衣房。
有烘幹機,早知道就不用在洗手間裡吹幹内衣了。
不過,就是再借她一個膽兒,她也不敢在江禹行家真空晃蕩。
喻言将髒衣服丢進洗衣機裡,按了開啟鍵後,掉頭又去了書房門口,欣賞她的心上人。
江禹行發現了她,回頭笑:“進來吧。”
喻言乖乖地進去,在他的背面,随便拿了一本書,背靠書架,假裝看書,其實眼裡全是他。
洗過頭的他,頭發濃密蓬松,看上去好柔軟,好想摸一摸。
喻言走了過去,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頂,跟想象的不太一樣,男人的頭發質地比較硬一些,沒有小動物毛茸茸的觸感。
江禹行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懸在半空中的手一動不動,他笑了笑,回頭繼續打字。
喻言沒有收回自己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頭,見他不抗拒,就從前往後順着他的頭發捋,來來回回的,像撸貓一樣。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加大了些力度,從輕撫變成薅頭發。
江禹行嘶了一聲,回頭疑惑地望着她。
喻言呵呵笑着,掩飾尴尬,怕他發火,趕緊後退半步。
江禹行騰地一下站起來,向側邊一轉,跨了一步,雙手擱在她的腋下,用力一舉,将她放在書桌上。
突然騰空,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摟着他的脖子。
江禹行逼近她:“薅頭發好玩嗎?”
喻言趕緊放開他的脖子,雙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往後仰,搖了搖頭。
“那你還薅得那麼起勁?”
“我隻是想确認一下——”
“确認什麼?”
喻言清了清嗓:“我以前在小視頻裡看到一個IT行業的帥哥,真的很帥,不比明星差。”
江禹行皺了皺眉:“然後呢?”
“然後他薅了自己的頭發,假發掉了,露出了高高的發際線,差不多快地中海了,顔值大打折扣。”
“所以?”
“所以我就在想,你這麼聰明,用腦的時間又多,可你還有又濃又密的頭發。”喻言呵呵笑,“然後就想看看你頭發是不是真的。居然是真的,老天好寵愛你哦!”
江禹行無奈地歎氣:“那我要是戴了假發,你準備去找别人?”
“怎麼會呢?我又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喻言笑得臉都快僵了,“再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也可以去植發。我頭發多,我可以貢獻我的毛囊。”
江禹行給她科普:“植發手術不能用其他人的毛囊,人體免疫系統不能識别外來組織,如果用他人的毛囊,移植物可能會死亡。”
“原來你了解過植發這事,你是不是也有秃頂的擔憂?”
江禹行咬牙切齒:“喻——言——”
喻言已經看到他的怒火在燒,趕緊閉嘴,身體本能地向後仰,可她不知道,她的身後有一個做工精美的筆筒,裡面有一些尖銳的東西,再往下壓,她會被戳傷的。
江禹行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過來,在慣性的作用下,她撞進了他的懷裡。
驚慌使喻言的心髒劇烈跳動,她聞到了江禹行身上的味道,跟自己的一樣,他們用的是一樣的洗發水和沐浴露。
他捧着她的臉,先輕輕地了吻了她的額頭、眼睛、鼻尖、臉頰,最後落到唇上,他突然不再溫柔,像掠奪城池一般,瘋狂、用力、侵略性十足。
這讓她一度以為那是懲罰,懲罰她剛剛的調皮。可轉眼他又放松了些,溫柔了些,就像是已經攻下了城池,隻待美美享受戰利品一般。
他們已經四天未見,都很想念彼此,都想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熱情。
雖然隔着一層衣料,但她被他的手心燙得發顫,意識混沌又亢奮,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想抗拒又想迎合。
江禹行松開嘴,喘着大氣,盯着一臉紅暈的美人兒,聲音嘶啞:“還生氣嗎?要繼續嗎?”
他的潛台詞是:還能繼續下一步嗎?
不過喻言沒聽懂下半句話。
被這麼一提醒,喻言的頭腦清晰了些。
對哦,她的拿捏計劃還沒成功呢,怎麼能這樣繳械投降?
她拇指食指合在一起:“消了這麼一點點。”
江禹行揚起嘴角:“看來得多親親。”
此刻喻言反應特别快,她跳下桌子,向下一蹲,身體往外一拱,逃出了他的包圍圈。
“不要,你騙我那事我還沒消化好。”
江禹行眼裡閃過一絲失落,時間很短,短到喻言沒明白那毫無由來的失落是為什麼。他轉而笑了,走向她。
喻言下意識地想逃,不過他速度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就想抱抱你,一會兒就好。”
喻言盯着他的眼睛,他眼裡還有未消除的情和欲,她站着沒動,任他抱着。
江禹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喻言?”
“嗯?”
“喻言——”
“嗯。”
他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她耐心地回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