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雜貨店沒什麼生意,她也不用守着店,可也不知該幹些什麼。
好無聊。
她發信息給江禹行:【很忙嗎?】
【嗯。】
好吧,他忙,不好打擾他。
喻言上樓敲了敲喻星宇的房間,喊了幾聲,傳來的是他的抗議:“我補覺,别打擾我。”
喻言又回到樓下,守着門市,玩着手機。
突然有個人影出現,她擡頭說:“要買什麼——咦,你不是很忙嗎?”
江禹行走到她面前:“是啊,悠然叫你去幫忙。”
“需要我做什麼?”
“不知道,你去問她。”
“好,我先去梳個頭。”
喻言的長發是披着的,她看那些去幫廚的阿姨們都是把頭發梳成發髻,怕頭發掉落到菜裡。雖然她不會去幫廚,但總覺得把頭發紮起來才禮貌。
她進了洗手間,挽了一個丸子頭,開門時,吓了一跳。
江禹行在門外。
“走吧。”
江禹行擋在她面前沒動,還把她逼進了牆角,俯視着她。
喻言結結巴巴道:“大門開着,我......我弟在樓上,你......離我遠點。”
江禹行翹了翹唇角,一手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喻言心慌得要命,推他沒推動,隻得咬了一口他的嘴。
江禹行吃痛地輕呼一聲,放開了她,哭笑不得:“你還真下得了手。”
“誰讓你亂來的。”喻言有點擔心,擡頭仔細看他的嘴巴,沒破皮,推開他掉頭走了。
喻言拿起一個鈎子将卷簾門勾下來,沒有上鎖,江禹行在門外等他。
兩人并排走着,喻言有意拉開彼此的距離。
江禹行很無奈地搖着頭:“過年時我們還能大大方方地走在一起,現在反而不行了。”
“不能讓街坊鄰居看出來。”
“你這叫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喻言嘟了嘟嘴:“我不管,反正現在不能讓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合适的時候。”
*
吳家的大門前,有一排鍋和竈,鄰居家的堂屋也被借用,臨時搭建了一些台子,放各種食物。
張蘭和好友龔碧雲在一棟樓房屋檐前做燒白、粉蒸肉。
龔碧雲下巴擡了擡:“言言來了。”
張蘭擡頭看到女兒和江禹行朝吳家去,他們兩在說什麼,表情有點怪異,女兒好像還有點生氣。
龔碧雲小聲說:“言言跟小江在耍朋友?”
張蘭一臉震驚:“什麼?”
“沒耍嗎?看他兩個關系挺好的,走在一起也很般配。”
張蘭松了一口氣:“他們從小就一起玩,還是大學校友,走得近一點而已,你别亂說。”
龔碧雲湊到張蘭的耳朵前:“昨天晚上我起夜,發現小江就站在你們家樓下,跟人打電話,有說有笑的,打了好久。”
“那能說明什麼?”
“我看到言言房間裡的燈一直亮着,我猜小江是去找言言的。”
“那你看見我們家喻言了?”
“沒有。”龔碧雲頓了頓,“不過我聽小江說什麼要回家拿蠟燭,還說什麼喜歡。一個男人大半夜跑到一個女孩家樓下說這些想幹啥?”
“那都是你猜的,無憑無據的。小江什麼時候在我家樓下的?”
“好像是十一點多。”
“你想多了,那個時候我在言言房間跟她說事。”
“哦,看來真是我多想了。”龔碧雲想了想又說,“不過我覺得小江跟言言真的很般配,要是他們能在一起就好了。”
張蘭仔細回想了昨夜跟女兒聊天時的情景,好像沒什麼異樣,就是她去關窗時,女兒特别激動。
難道是女兒怕她看到樓下的人?
*
喻言去了吳悠然的房間,房間被布置了一番,門上貼了紅雙喜字,床上用品也都是大紅色。
吳悠然笑嘻嘻地說:“表嫂,你來了。”
喻言一驚,幸好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她走上前去:“你是新娘子,今天你最大,我不跟你計較,不過這些話不要當着别人的面講,你哥給過你封口費。”
“你看你,好嚴肅,放心,我隻當着你和我哥的面這樣叫你。”
喻言不想聊這個話題,問:“要我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要做的,我哥怕你無聊,讓我陪你說說話。我哥對你可真好。”
喻言笑了,兩分害羞,三分得意,五分幸福,心裡裝得滿滿當當的。
安隆嫁女兒有一項傳統,父母和關系很近的親戚會給新娘子準備被子,一被子,諧音一輩子,很好的寓意。
吳悠然的床上鋪買了五顔六色的被子,一床被子裡還會包裹同系列的床單、枕套,有十床被子,那是她父母給她準備的。明天還有其他親戚會送被子,不過一家親戚隻送一套。
這麼多被子,恐怕吳悠然一輩子也不用買新的了。
吳悠然的嫁妝還有江城的一套三居室,她父母裝修好了,她也住了一段時間。不過她跟張新永有新房,之後會搬進新房去,那三居室後面可能會租出去。
因為她父母以後要幫忙照顧她的孩子,他們也會住進新房。
張新永家給了吳悠然家68萬彩禮錢,悠然父母又出了20萬,和彩禮湊足88萬,都給了女兒當嫁妝。
吳悠然是獨女,以後她還會繼承她父母的财産,她自己有能力,外表也出衆,這樣看來,她并不算高嫁。
當得知這些事後,喻言有些惆怅。
她的嫁妝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