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行舍不得喻言回出租屋睡沙發,再三勸說下,她決定在他家再住一周,畢竟這裡更适合病人養傷恢複身體。
喻言打電話給母親說了這事,母親已經不像昨天那般激動,同意了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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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安隆的路上,蘇婆婆提起江禹行和喻言的婚事。當時張蘭很忐忑,小心翼翼地盯着開車的吳承雅。
吳承雅說她現在不像以前那樣忙,有時間張羅婚事,她也希望孩子們早點結婚,她還可以幫忙帶孫子孫女。
張蘭一聽,懸着的心落地了。
張蘭想,既然吳承雅母子兩都把喻言當一家人了,那喻星宇在他姐夫家住幾天也說得過去。
隻是,喻宏光知道江家人的态度後,變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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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喻言和陳橙以及另外兩個同事去客戶那裡開會,碰到李娅時,喻言像往常那樣客氣地打招呼。
以前李娅隻是歪嘴笑,目中無人地繼續走她的路,發她的呆。可自從半夜騷擾事件後,她見了喻言,嘴角扯得更高了些,眼睛也靈動地翻着白眼,鼻腔裡還會發出怪聲,将她的不屑不滿不悅表現得淋漓盡緻。
喻言不想和李娅一般見識,隻要對方不故意找茬使壞,那些嘲笑白眼冷哼都不是事。
她都不想把李娅當空氣看。
空氣中還有人體所需要的氧氣,像李娅這樣的人一點也不重要,她的話她的行為,當作廢氣一樣排掉最好。
開完會後,喻言一行人離開,她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讓陳橙他們先去停車場等她,自己折返回辦公樓裡上廁所。
廢物排出體内的感覺真好。
不過下一秒,喻言又被膈應了。
李娅跟部門的張姐一同上廁所,張姐看她不高興,問她是不是廣告代理商的工作沒做好。
李娅說隻是看不慣那個姓喻的。
張姐說小喻還不錯啊,态度好工作積極人也漂亮。
李娅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個朋友認識她,她家是農村的,她上大學時仗着自己好看就去勾搭家境好的男同學。我那朋友的侄兒原本有個家世好的漂亮女朋友,因為她的關系兩人分了手。朋友家肯定看不上她,就讓男孩去留學,斷了兩人的關系。幾年過去了,男孩事業有成,都準備結婚了,沒想到這個女的又橫插一腳,把人的婚事都攪黃了。你說她是不是狐狸精?
張姐笑說那他們肯定是真愛。
李娅說真愛個屁,那個女的是把男孩當跳闆,她一個鄉下人想要改變命運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抓住一個又傻又有錢的男人是最好的捷徑。
張姐笑說哪個女孩不想嫁得好啊,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運氣。
廁所是蹲坑,不是馬桶,喻言腿都蹲麻了。
她确定,李娅是從江明麗那裡得到的消息,至于有沒有添油加醋,隻有當事人知道。
喻言不怕與人正面交鋒,就怕别人背後使壞,她現在已經感受到流言的可怕,還有江明麗李娅之流的陰險。
聽說弟媳的婚姻殺手,除開惡婆婆外,還有大姑子。
此時此刻,喻言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被婆婆和大姑子刁難、在婚姻裡掙紮的吳老師。
喻言慶幸,吳老師會是一位可愛的婆婆,慶幸她和吳悠然是好朋友。
李娅突然提高音量:“原本我也覺得他們可能是真愛,年輕人嘛,都看重愛情,可最近一件事,我敢确定,那個女人就是一個鳳凰女,撈女。”
張姐問是什麼事?
李娅将喻言弟弟受傷一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重點在出事後,喻言使出手段讓男孩幫她一家人,醫藥費、打發弟弟前女友的一切費用都是男孩出的,而且弟弟還住進了男孩家,趕都趕不走。
李娅下了結論:那女的不但是鳳凰女、撈女,還是扶弟魔,真替朋友的親戚着急,好好的人生就要被那女人給毀了。
喻言知道,在世人眼裡,她和江禹行不般配,可她萬萬沒想到别人會如此貶低她和她的家人,這令她很生氣。
這根本不是事實。
可她也不能沖出去跟人解釋。
很多事解釋不清的,很多人隻願意相信自己想聽的想看的,他們才不管是非曲直,為了滿足自己肮髒的欲望,颠倒是非又何妨?
迅猛的沖水聲混雜着說笑聲,門被推開又被嘭地一聲關上,水龍頭裡的流水聲戛然而止,腳步聲越來越遠,聒噪的聲音終于消失。
喻言像做錯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确認沒有他人後,出了洗手間匆匆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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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生活上的突然變故,工作上的麻煩顯得微不足道,畢竟喻言隻是一個普通打工人,就算她把工作做得再好,要想引起總部領導們的注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要是工作沒做好,或是有什麼負面消息,喻言發現總部的人消息靈通得很。
喻言和總部創意部的小米聊工作時,小米突然向她道喜,聽說她有個高富帥的未婚夫,。
小米還聽說之前有個女客戶半夜騷擾喻言,是因為那個女客戶嫉妒。
喻言沒想到遠在千裡之外的公司同事會傳她的八卦。那個女客戶說的是李娅,至于嫉妒,那可就是天大的誤會。
可是她也不能解釋,有些事越抹越黑。
而且喻言知道,自己在客戶那裡的口碑越來越差,而公司領導也會對她存有偏見。
閑暇時,喻言會向陳橙抱怨。
陳橙問:“你猜,優秀的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故事?”
喻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