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段璟深擔憂地問靳昔。
靳昔搖頭,隻是失魂落魄地走着。
剛才就在段璟深彈完後,二人就被服務員以一種“友好”的姿态請了出去。點來的奶茶沒喝上,收到了一個那麼令人震驚的消息,靳昔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缺氧。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有人叫她。是池煙,狐疑地走過來,“就算是知道了,反應也不應該那麼大吧。”
靳昔看了她一眼,無力地搖頭。段璟深看池煙到來,語氣格外不善,“你來做什麼?”
池煙針鋒相對,“你管得着嗎?”
靳昔頭疼得厲害,不想聽他們無聊的争辯,“行了。”
她的聲音透着疲憊,“回去吧,謝謝你,池煙,晚一點跟你解釋。段璟深你也回去吧,下次再請你喝奶茶了。”
段璟深很體貼地搖了搖頭,然後轉頭沖池煙很得意地瞥了一眼。池煙嘴角抽搐地移開目光。
靳昔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報警嗎,但這些推斷都是自己的主觀臆想,在法律上會有作用嗎,能判得了于懷才的罪名嗎。
第二天是周一,靳昔看到于懷才就莫名想到從三樓掉下樓的那種失重感。她忍着惡心裝做若無其事,隻是她想按兵不動,于懷才卻發現了她的異樣。
走廊,離教室隻有一米之遠。靳昔松了一口氣。
“靳昔同學,怎麼了,我看你好像有點不舒服的樣子?”于懷才善意、關心的語氣此時在靳昔耳朵裡面是多麼地令人惡心、反胃。
但是她還是忍着,“沒事,隻是覺得有點頭疼。”
“為什麼會頭疼,沒睡好嗎?”
靳昔忽然擡起頭看着于懷才的眼睛,“老師,我好像想起一點以前的事情了。”
于懷才皮笑肉不笑,“是嗎,那不是很好嗎?”
靳昔勾唇,“是啊,隻不過我想起來的記憶有點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按理說,教學樓不在那邊,我為什麼要去那裡啊,還在摔了下來。”
“哦,是這樣的,我忘記和你說了,是我之前讓你去那邊找我們班參加晚會需要的材料。”
“哦,好吧。”
“你說你記起來了什麼?”
靳昔撓撓頭,“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記憶,就是我記起來了那天發生的一些記憶。”靳昔注意到于懷才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靳昔内心冷漠一笑,繼續說,“我在那裡的時候,好像不是一個人,除了我還有别人。”
“是王老師吧。他那時候在樓下的體育室。”
“不是,”靳昔快速搖頭,“我是說,我在三樓的時候,身後有人。”
靳昔盯着于懷才的表情,一秒、兩秒,于懷才動了,他先是笑了笑,然後托了托眼睛,“是嗎,你的背後有人,看到是什麼人了嗎?”
靳昔注意他的手放進了褲袋裡,她裝作遺憾,“沒有,老師,我沒看清。”
“那太遺憾了。”于懷才把手拿了出來,拍了拍靳昔的肩膀。靳昔隻覺得那隻手拍在自己身上格外的惡心與沉重,就像是想把自己給一巴掌扇到樓下去。
她自知自己已經惹怒了于懷才,但還不夠,還差最後一步,“老師,我覺得我不是不小心掉下來的。”
“是嗎?你是說自殺嗎,你媽媽……”
“不是,不是自殺。是脅迫。”
那隻手停住了,然後慢慢地收了回去。于懷才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而是帶着一絲冷靜的冷漠。
“和我媽媽沒關系,我想明白了。要是真的有人在後面,會不會是他做了什麼威脅我的事情,我沒辦法逃走,然後隻能被迫掉下來。老師,你覺得有可能嗎?”
薄薄的鏡片後面是一雙銳利的眼睛,于懷才審視着靳昔,“有可能。”
“那我想去報警。”
“報警嗎,但是你隻是猜測,好像也立不了案,”于懷才忽然莞爾一笑,“你不是還沒想起來全部嗎,等全部想起來了,再去報警也來得極。萬一,那個站在你後面的那個人隻是路過呢,什麼可能都是有可能的是吧。”
“是哦。”
“回去吧。”于懷才看着靳昔的背影,終于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厭惡和不耐煩。
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于懷才一邊皺眉,一般掏出手機。惡心的鈴聲,等會就把它換了。
一看來電,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于懷才整理好臉是的情緒,微笑着說,“你好,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a市派出所的……”
于懷才的笑容一下就淡了下來。
“他找你什麼事?”段璟深一看到靳昔回來就問。靳昔一頓,轉頭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
段璟深疑惑歪頭,“知道什麼?”
靳昔擺手,“算了,沒什麼。”
“所以,現在你懷疑于懷才可能和你之前掉下樓有關?”
“不知道,還沒有證據。”
池煙也圍過來了,難得二人沒有争吵,三人圍成一個圈,這個樣子在别人看來簡直就是世界奇觀。
池煙說:“你想怎麼做?”
靳昔有些迷茫,“我還不知道。”
“警官,有什麼事嗎?”于懷才面不改色,依舊文質彬彬地看着對面審訊他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