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道長也是騙子!”
秦越柏:“啊?”
“就是找來的大師——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陣,我找了大師想替你招魂……小葉道長親口跟我說,他在地府裡看到你了,我才相信你死了的!”
竹钰辭說着,就要摸起手機打投訴電話,秦越柏趕緊攔住他。
“怎麼啦?”竹钰辭不解道,“秦叔叔,這人名聲蠻大的,還掌管着一個上萬人的論壇,不阻止他會騙更多人錢的!”
秦越柏急中生智:“小辭,你先聽我說,他或許不是騙子——”
“之前我雖然還活着,但生命體征很微弱,醫生說我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當然現在我已經醒了,不會有事,你别擔心——我想,如果有地府的話,你請的那位大師當時能看見我,說明還是有兩分真本事的。”
竹钰辭打了個哈欠,想這說法也有道理。不過,“秦叔叔,你怎麼也管小葉道長叫大師?我還以為你會叫他神棍呢。”
有時候,小鳥太敏銳也很難搞。
秦越柏雖仍自認無神論者,但這幾個月的經曆很難用系統科學解釋得通,他隻能先承認玄學的存在。
然而,要把這通心路曆程講明白,就不免要暴露小辭幾個月來一言一行都在他注視之下的事實,臉皮太薄的小Omega羞惱之下絕對會一走了之,秦越柏不能容許這種後果。
“從生死邊緣走過一遭,人的心态也變了吧。”他斟酌半晌,回答道:“對未知的事物,還是要抱有敬畏之心。”
這話半真半假,竹钰辭不疑有他,信服地點點腦袋,放下手機,頭發吹幹了往被窩裡一縮,準備睡覺。
秦越柏收起吹風機,将房内燈光調暗,在陰影裡攏住少年Omega光潔肩頭,往自己的方向壓了壓。
竹钰辭沒有反抗。
“晚安。”他心滿意足地說。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秦越柏上班之前,竹钰辭在喝牛奶時不經意間提出:“我待會出去一趟,跟師兄商量下推遲演出的事。”
“隻有演出的事要商量嗎?”
竹钰辭以為他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有點慌張地擡眸:“是、是呀?”
“我的意思是,外面那些流言,你們也一起商量商量的好。”秦越柏慢條斯理道,“叫他管好家裡人的嘴。哪天我再聽見松家和我們家有望聯姻的謠言,你那位師兄的前途,就可以不用要了。”
啊,還有這茬,竹钰辭差點忘了。
他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好,我這就跟他見面,把話說清楚。”
臨出門前,他又一拍腦袋,裝作臨時想起來的樣子道:“對了,叫江秘書跟我一起吧!師兄跟他比較熟,有江秘在旁邊,氣氛能放松些。”
-
學區房樓下。
江秘書不解地問:“少爺,你跟松公子約在這裡見面嗎??”
“你真以為我要跟他見面?分個手的事,手機上發了就行,費那勁呢。”竹钰辭不耐煩地摸摸鼻尖,叫他好好看看四周,“這個地方,你不覺得熟悉嗎?”
江秘書真摯地搖頭。
“……這是秦叔叔Omega一家的住處。”
江秘書恍然大悟,下一刻卻又滿臉迷惑:“啊,少爺你說什麼?哪個Omega,難道秦總沒跟你解釋——”
就在此刻,一道細瘦的身影從單元門後走出來,險些跟江秘書撞在一起。竹钰辭看清來人面孔,微微挑眉:“呐,就是這位Omega。”
Omega瞪大眼睛看着兩人,這次竹钰辭沒有退縮,靠近了觀察着她。眼前的Omega長相清秀,确實結合了,且伴侶的信息素十分清冽,乍一聞像是松柏,但細嗅起來絕對不是。
她身上沒有半點秦越柏的氣息,也沒有半點秦越柏的印記,當然最簡單直白的證據還是她說的話:“江總,咱們的交易不都結束了嗎?現在我什麼都沒準備,露餡可不算違約吧——”
“少爺,你這是要?”
“沒什麼事,就是想着到年底了,給人家辛苦拼搏的演員一點紅包。”竹钰辭給出一個五位數的信封,轉身想溜,不料卻看見了那個絕對、絕對、絕對不該出現在此的身影。
——本該在公司開會的秦越柏正站在車旁,朝他靜靜敞開霧灰色雙排扣高領大衣的懷抱,眉目溫和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