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今天韓工找我了。”

“今天就找你了？這麼倒黴啊？”

“倒也不是，他跟我說，到我這兒改革了。”

“改革？”

“嗯，他跟我說了個啥10年之約。”

“10年之約？要你一下子簽公司10年啊？”

“是的，嗯……”

舒姐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猛地拍了我腦袋一下。

“年輕人，怎麼跟個老年人一樣？怎麼想的就怎麼做啊！我倒是聽小道消息知道一點兒，原來是你這個事兒啊。怎麼選，未來的你，都有可能會後悔的。你選了不簽，以後的你就可能會因為當初沒有直接簽公司而覺得可惜。簽了，可能半路遇到更好的，你又走不了而進退兩難。沒有那條路是絕對正确的。你自己想清楚，跟家人商量好，就決定好了。沒什麼可内耗和焦慮的。即使未來的有一天，你真的發現自己選錯了。那又怎麼樣呢？努力把自己的選擇變成正确的選擇啊！境由心轉，隻要你覺得是對的，那麼即使客觀存在上、别人看起來是錯了，但是你自己的主觀上、自己的世界裡，就是對的，也可以啊！”

“其實，倒是也沒上升那麼嚴重，隻是我在想，要不要跟公司商量把時間簽短一些？哪麼是5年？”

“5年？大哥啊！你知道對于一個建築設計來說，5年是一個什麼概念嗎？”

我搖搖頭。

“5年，在建築設計來說，就跟剛上完小學一樣，連初中都夠不上。這我說的還是運氣好的，聰明的孩子。一個建築設計項目的完整周期太長了！從最初城規的時候，你就可能會參與，到最後建築落地、室内完工，正式準備運行，3-5年都是打底。沒有完整的項目鍊條經曆的打磨，你即使在1年期間做再多項目，你也是小學生。真正的項目比咱們學校出出方案、畫畫小畫，要，複雜多了！”

我一臉茫然的看着舒姐。

“可能現在跟你說這些，你确實也不太明白，慢慢工作以後，你會理解的。公司提出跟你簽10年，也是考慮了你的成長周期，和公司回報率周期的問題，并不是憑空拍大腿想出來的。但是你究竟有沒有決心，一輩子，或者說至少是這10年都想做建築設計這件事兒上，這是你回去要思考的問題。”

我怎麼有一種把天兒聊死了的錯覺。明明從我面試開始，到今天中午，舒姐一直都是脾氣很好，不停打趣的鄰家大姐姐形象。為什麼……剛才好像有一點兒暴躁啊？

“用不用我送你啊？小弟弟？”

“嗯？”

舒姐好像恢複了剛才的情緒，又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舒姐了。

“要要要！……嗯……但是，我家……有點兒遠啊……”

“要還是不要？”

“要要要！舒姐大氣！”

“地址地址啊！大哥！”舒姐這個咬牙切齒的表情啊。

“發過去了。”

“這麼近？”

“不近啊！舒姐！你知道我到咱們公司要倒幾次地鐵嗎？老繞了，得1個多小時呢！”

“我是說距離我家！看簡曆的時候掃了一眼你家地址看着眼熟，估計是距離不遠。就是沒想到竟然這麼近！”

“嗯？有多近啊？”

舒姐指着屏幕說，“看，這個，是你家小區，往北走……這兒！就是我家小區。”

“緣分啊！舒姐！……那……是不是？……”

“想每天蹭車啊？”

我連忙撥浪鼓一樣的頻頻點頭。

“上班，我呢，每天8點45從地庫出發；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