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法傷口,我隻能給他止血,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治愈這種傷疤,西弗勒斯情況很差,他承受了很嚴重的魔法攻擊,是我的炸彈造成的。
我和巴蒂給他喂了魔藥,處理了傷口,他現在在級長宿舍裡昏迷不醒……當然既然我出現在這裡,西弗勒斯自然是被巴蒂和雷古勒斯送去醫療翼了。
塞西莉娅說完了整件事,很聰明的是,她并沒有說謊,而是選擇隐去最重要的部分,阿尼馬格斯,而選擇抛出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件來吸引鄧布利多的注意,比如偷用時間轉換器,比如黑魔法。
他太過于正直善良,以至于不願意對學生使用攝神取念,這才讓塞西莉娅的談話技巧有了操作空間。
她“老老實實”地交代完畢後,那雙眼睛立馬柔和下來,小心翼翼地觀察鄧布利多表情的同時,手還把巧克力蛙拿起來送到嘴裡吃掉。
果然,甜食會讓心情變好。
鄧布利多表情變得深思,他靜默了一瞬,溫聲開口:“我不得不插一句,你們一路上至少違反了五十條校規,但是,萬幸的是這件事情的兩位主人公都沒有受到嚴重的不可逆轉的摧殘。”
塞西莉娅小小松了一口氣,看起來鄧布利多是不打算追究他們了,緊接着他又說。
“塞西莉娅,我不得不提醒你和你的同伴:在霍格沃茨明令禁止使用黑魔法。”那雙半月形鏡片後的藍眼睛變得嚴肅而堅定,他靜靜盯着塞西莉娅。
“鄧布利多教授,也許我能問您一個問題,您是怎麼看待黑魔法的呢?”
老人沉默了,于是她觀察着他的表情繼續往下說。
“在我看來,魔法隻是工具,無論是黑魔法還是白魔法都不能斷定一個人的秉性——白巫師裡也有敗類,黑巫師中也有善良的人。魔法并沒有錯,錯的隻是使用他的人。”
“艾琳小姐,所有對黑魔法好奇的巫師都無一例外地走上了歧途,很多卓越的青年都曾信誓旦旦自己絕不會迷失,但他們都沒有做到。”
“那不會是我。”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我見過太多反面例子……”
鄧布利多很少有這麼激動失态的樣子,也許是這個激動地坐在椅子上表達自己觀點的模樣太過熟悉,以至于和記憶裡的人重合起來,一會兒是湯姆·裡德爾蒼白的臉頰,一會兒是神采飛揚的格林德沃。
塞西莉娅更加激動了,她的臉頰紅撲撲的,甚至站了起來,臉上是一種發自内心的驕傲,靈魂裡那種興奮的灼燒感又來了,她仿佛感覺到裡面有一個影子在尖叫,在呐喊:“我是一個斯萊特林,我追求的是卓越,我傳承的是最古老最精湛的魔法,我完全為我掌握的強大咒語自豪。”
“教授,您不能因為過往的經驗就否定我,至少我很确信自己不會是下一個格林德沃或者伏地魔。”
她對上鄧布利多複雜的視線,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又恢複了平日裡的沉靜。
“……對不起教授,我失言了。”
中式教育刻在骨子裡的“不能頂撞老師”讓她面對師長的冷臉時,一瞬間變得順從。
“但我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我答應您在學校不使用黑魔法。”她連忙下保證,但仿佛坐在椅子後面的老人的思緒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牆壁上的畫像們神态各異,阿曼多·迪佩特不贊同地搖頭,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則是滿意地點頭。
良久的靜默,鄧布利多像是蒼老了十歲,他語氣裡帶着絲絲疲倦,眼角的細紋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深沉清晰過。
“如果你是對的,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