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早已“狼狽為奸”,密謀好了一切,隻等他自投羅網。
他邊沿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嗎?
顯然不是。
“帥哥,炒粉好了。”老闆将一份打包好的炒粉遞給邊沿。
他輕聲道謝,伸手接過來,拎在手上。
與此同時,江溪竹點的炸串也炸好了。
邊沿隻捕捉到一截白色裙角,眨眼間人就到了跟前。
她今日穿了一條白色蛋糕裙,層層疊疊的裙擺,像是湧動不止的麥浪。
女人舉起炸串獻寶似的往邊沿面前一送,“吃嗎?”
邊沿:“……”
男人的眉毛擰得更死了。
他瞟一眼打包袋,裡面紅紅綠綠十來串,有葷有素,孜然和辣椒面撒得到處都是,濃郁的香氣直沖鼻尖。
他鼻子發癢,差點打噴嚏。
他自發往後退了兩步,沉聲拒絕:“不用了,謝謝。”
江溪竹沒看到他臉上的抗拒,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忙不疊說:“你别跟我客氣,本來就是買給澄澄的,你快嘗嘗。”
邊沿:“……”
這才幾天啊,這姑娘就喊上“澄澄”了,那樣熟稔,那樣自然,就好像是她的妹妹。
邊沿竟不知道她和邊澄已經混得這麼熟了。
他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我不吃辣。”
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邊澄也不吃辣。”
江溪竹:“……”
這就尴尬了啊!
江她一點辣都不吃嗎?”
男人冷冰冰抛出兩字:“不吃。”
江溪竹:“……”
早知道就提前問問邊澄的口味了。
不過沒關系,邊澄不吃辣,她就自己吃。她多少能吃點辣。這炸串看着撒滿辣椒面,鮮紅一片,其實不算太辣,在她的接受範圍内。
她能吃多少辣,取決于食物好不好吃。隻要是美味的食物,中辣、特辣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站在一起還沒說幾句話,邊澄遠遠朝他們跑了過來。
“哥,阿竹姐姐!”
少女身穿統一的紅白校服,背着藍色書包,嗓音如銀鈴般清脆,由遠及近,清晰可聞。
書包拉鍊上的草莓熊玩偶随着她緊湊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待她停下腳步,故作驚訝地問:“你倆怎麼湊一起去了啊?”
江溪竹:“……”
邊沿:“……”
妹妹,咱這戲演過了哈!
江溪竹簡直汗顔。
邊沿賞給妹妹一記白眼,那眼神就跟看智障一樣。
邊澄無視她哥的白眼,笑吟吟地看着江溪竹手中的炸串,一臉期待,“阿竹姐姐,這是買給我吃的嗎?”
江溪竹語氣歉意,“澄澄,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吃辣,早知道就讓老闆别加辣了。”
邊澄眼風一甩,從邊沿臉上掠過,拿起一串炸年糕就啃,“誰說我不吃辣的,炸串就是要有辣味兒才好吃呀!”
邊沿:“……”
她啃得那樣帶勁兒,一臉滿足,像是在吃什麼山珍海味。
邊沿記得這姑娘之前可是說路邊攤是垃圾食品的。
呵呵,雙标不要太明顯!
見邊澄吃得狼吞虎咽的,江溪竹趕緊将剩下的炸串都拿給她。
她莞爾輕笑,“你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吃完一串炸年糕,邊澄嘴唇通紅,鼻頭冒汗,口幹舌燥的。
這個辣度她勉強能接受,不過滋味兒并不好。
“哥,替我買瓶水去。”
邊沿觑她一眼,覺得她純屬沒苦硬吃。
“等着。”他沒好氣地扔下話,徑直走向學校對面的小超市。
目送男人颀長英挺的身影拐進超市,江溪竹從帆布包裡取出一隻精美的紙袋,上頭印着L家熟悉的logo。
她将紙袋拿給邊澄,“澄澄,這是給你的禮物。”
邊澄定睛一看,驚喜萬分,“是口紅哎!”
“杏粉奶茶色,很溫柔的顔色,特别适合你。”
“你眼光真好哦!這個顔色我好喜歡。”邊澄迫不及待拆開包裝,取出口紅欣賞,“他家新出的顔色,我之前就想買來着。”
“他家還有一個朱砂橘也特别好看,不過那個更适合秋冬。”
“沒錯,沒錯!”少女點頭如搗蒜,“那個顔色超級好看,特别适合素顔。”
沒有女生能夠拒絕口紅,邊澄滿心歡喜收下,“謝謝姐姐!”
“你肯這麼幫我,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邊澄笑嘻嘻道:“咱們合作共赢。”
沒一會兒邊沿就拎着三瓶礦泉水回來了。
三人一人一瓶。
江溪竹握牢瓶身,手指壓着瓶蓋,用力擰一下,瓶蓋竟紋絲不動。
江溪竹:“……”
她加大力度,第二下還是沒擰開。
奇了怪了,今天這瓶蓋怎麼這麼緊?
她正準備擰第三下,面前突然伸來一隻男人的手主動拿走了她的礦泉水。
礦泉水握在男人手心裡,她看見手背上蜿蜒起伏的青筋,好似橫在美玉上方的天然紋路。
壓住瓶身的手指勻長有力,骨節分明。
隻一下,瓶蓋就開了。
邊沿将擰開的礦泉水還給江溪竹,他不語,隻是一味沉默,眼神晦澀不明。
江溪竹小聲道了謝,低頭呡一口。
“這瓶蓋特别緊,很難擰。”她忍不住替自己解釋一句。
她是真擰不開,而不是學那些綠茶婊故意擰不開。
“不重要。”邊沿同她對視,眼裡掉滿細碎的燈火,明暗無辄,“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沒心思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