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婵用輕功閃出了船艙巷道後,快步回了艙裡關上門,順了順氣,心想着:那小郎君應該是不知道我喂了藥給他,應該是不知道。
“出了什麼事情,跑的這麼着急。”
李成蹊話聲在她身後響起吓了她一跳,急忙說道:“啊,沒事,沒事”轉身看見她在收拾行李:“兄長,怎麼好好的收拾行李了。”她歪頭一想,忙至李成蹊身前面一臉笑意急切的問道:“哥哥,哥哥,我們是要到了嗎,是嗎?”她心中正想着怎麼不被那小郎君認出來,不然就不好解釋了,現在就要下船了,那人才剛剛醒來,料想他也撐不了多久就會睡過去。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到。”她兩手挽着李成蹊手搖晃着,急切的等着回應。
李成蹊被她直晃的頭暈,遂把自個兒手扯了出來,帶着笑意問着:“這麼着急,是不是和夏娘子吵架了,還是闖禍了。嗯~”
“沒有吵架,也沒有闖禍。”她徑直坐下扯過被子抱在懷中把頭埋了進去,發出悶悶的聲音:“都在船上一個月了,想早點下船,吃好吃的,買好玩的,海我已經看夠了。”
李成蹊見她這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着道:“哎,你呀。”輕輕的把她頭擡起來,扯着被子:“這被子一月有馀不曾漿洗,不覺髒呀?還把臉埋進去”把被子疊好放了一邊。
随即她坐在唐小婵旁,摸了摸她的頭:“不逗你,剛剛你不在時,船上的夥計來說了,大約是明日就能到巫州碼頭了,好了。”
“明日,那就不觑了,等明日一靠岸,我就早早下船,就算那小郎君要找人也是找不到的。”唐小婵心中想着。
“終于要到了,好了,好了,終于可以好好的吃一頓了。”正高興着,突然她起身去了包裹裡面把銀子拿了出來:“兄長,這1兩6錢的銀子夠我們回家嗎。”她望着手中所剩不多的銀錢,想着是不是還要在當或者賣一根簪子之類的。
“夠了,夠了,心裡莫要在想着賣首飾了。”
唐小婵見她已知曉心中所想:“哥哥真厲害,我想什麼都知道。”
“什麼都擺在臉色,還能不知道嗎。”以後不要這麼傻兮兮的被人騙。
“嘻嘻。不怕,我能跑,還能打,誰騙我,我就打的他滿地找牙。”她捏着她那打殺過野獸的小拳頭。
李成蹊一想,确實如此,隻有她打别人,别人應是騙不了她的,但是嘴上還是囑咐:“别人都是幾個人打你,壞人是會和你單挑的嗎,啊?”說着手點了點她額頭,點得她直直後仰。
“哦,知道”唐小婵見她說的有理,遂垂下頭低聲應下。
“扣扣扣,唐小娘子,我家娘子有請。”兩人正說着活哩,外間就有人敲門叩問,吓得唐小婵一哆嗦。
“春兒何事尋我。”她急忙問到,李成蹊眼神看向她,好像在說你這模樣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呀。
她見此,急急擺手:“沒有,沒有。”遂起身開了門迎了春兒進艙。
春兒進艙對着兩人見禮:“李郎君,唐娘子。”捂着嘴輕笑着道:“唐小娘子,我家娘子尋你去哩,早上我見你急急下來,還未叫喊,娘子就已經尋不見了。”
“嗯?”李成蹊又望向她,心中念叨:”定是有事瞞着我。“
“沒事,沒事。剛剛鍛煉身體哩。春兒走吧,莫讓明瑾姐姐等急了。”說着急忙上前拉着春兒往外走,春兒被她一拉隻得跟着腳步走,對李成蹊見了一半的禮就已經不見人影了。
“這小丫頭,真是出了那深山,越來越活潑了。”這樣也好,開心活潑點好,在深山什麼都要靠她,她确實是很難放寬心。每日都要出去尋覓吃食,要考慮怎麼活下去,要養着她這個不能一起出去,遇見野獸隻能自己搏殺,好幾次都是帶着傷回家,那山裡又沒有傷藥,都是這丫頭自己硬挺過來的,隻要一想着唐小婵身上的傷疤她就心疼,愧疚不已。
那傻丫頭,每次都隻是笑嘻嘻的說道:“沒事,沒事,不就是些疤嗎,又不用穿短袖,我自己一個人也是要出去的,沒事的姐姐,不哭。”雖然李成蹊聽不懂她說的什麼短袖,但她越是這樣說她的心就越疼。隻能抱着唐小婵哽咽。
這廂唐小婵随了春兒到了夏明瑾艙中,與夏乳母見了禮,伸手去挽住夏明瑾開口道:“明瑾姐姐,喚我來何事。”她心中也是怕有人來打聽她的,遂忙問。
夏明瑾見她這幅小模樣,撩着她兩邊因走的急掉落出來的頭發,一面說着渾話:“怎了,去哪玩了,李郎君不許你去?頭發都吹亂了。”
“哎,不提了,姐姐說吧。”她把頭直接靠在夏明瑾肩上,隻當假寐。
夏明瑾見她不提,也就沒有在渾,說明了為何叫她來:“妹妹,和我都是在巫州下船,也都是要前往萬泉縣,這是頂頂的緣分,我姨母原本是派人去姐姐家鄉接人的,但我和乳娘也着實不想勞煩,隻回信姨母道我們自行去,姨母不放心便派人來了巫州碼頭等候。”
“嗯?姐姐?”唐小婵疑問。
“莫急,我想說的是我們兩家去的皆是一處,正好我們一同去可好,路上也有個照應,姨母派的人也是熟路的,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