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好着急忙慌的到了廣播站,四個廣播員隻有一個男的,這時候大家沒有什麼競争的意識,彼此之間關系都不錯,也沒有什麼明争暗搶的幺蛾子。
“呀,宋姐這都要夏天了,怎麼還織圍巾呢,這是去年的圍巾姐夫還沒穿上呢。”賀知好打趣着宋姐,宋姐的工位在入門的第一個。
宋姐推了一下老花鏡,笑着看賀知好,拿着手裡的織針點了她一下:“小知好,還拿宋姐開玩笑呢,今年讓你姐夫圍上就不錯了。”
廣播站老一輩的廣播員都沒什麼工作,每天就是來了喝喝茶,要是有事就寫下報告,沒事的時候,他們就是來了等下班。
工作不累,上班時間短,工資穩定,人的情緒也好,随時随地開玩笑,誰也不會着急。
賀知好這個時間點來,首先是要把機器預熱,打開機器,等到九點才需要再進廣播室。
她開完機器,出來坐着玩了會。
宋姐摘下自己的老花鏡,笑呵呵地走到賀知好跟前:“小好,今年多大了啊?”
賀知好跟旁邊的人對視一下,就知道宋姐要幹什麼了,她啧啧兩聲:“宋姐,要麼姐夫沒帶上你織的圍巾呢,織的好好的,怎麼又來找我了?”
章鐘秀放下手裡的水杯:“小好,可見啊,在宋姐的心裡,你比姐夫還重要呢,是不是,宋姐。”
章鐘秀是賀知好在廣播站最好的朋友,兩個人是一起進的廣播站,算是同期生,放假也會一起約着玩。
宋姐之前是女兵,軍人退伍轉業回來的,人沒有什麼壞心思,絕對的熱心腸,有着十成十的奉獻精神,辦事利索,在單位也是扮演着知心大姐的角色。
“你倆啊,一個比一個貧,秀秀,你家裡安排的早,早早的就結婚了,這孩子也懷上了,一家人過日子和和美美的。你跟咱們小好可是一樣大,你也得給小好留意着點,周圍有什麼優秀青年,給小好介紹一下。”
賀知好眼看着躲不過,隻能回答說道:“宋姐,我年紀多小啊,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是不是還參加革命呢,那可是為國家做貢獻,我也得學你,在最好的年紀,報效祖國。”
這覺悟是挺高,可是宋姐還是想說出自己的目的:“小好,你這個想法沒錯,但是你也得把個人問題解決了,這樣才能更好的報效祖國,小家好,大家才能好,是不是?”
得了,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賀知好看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不能借口播報新聞離開了,她隻好問道:“宋姐,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過,咱們事先說好,我可不一定答應啊。”
宋姐見賀知好松口了,便說道:“那什麼,你姐夫手底下有個優秀軍官,他爸跟你姐夫是老戰友,我見過那孩子,比你大五歲,今年二十五,長得又高又俊,還有前途,小小年紀就做到連長了,那個小孩參軍早,真的上過戰場的,軍銜一點沒靠家裡,都是刀山火海拼來的,小夥子長得正,人也正,你姐夫正對他頭疼呢,一直不結婚,你說他們保家衛國的,身邊沒個人怎麼行啊,家裡也頭疼,介紹了也不要,這不是你姐夫強硬要求之下,才同意相次親,說就這一次,相不中就拉倒。”
果然是這個事,賀知好對相親沒什麼興趣,她要是想相親的話,早兩年就去了,她正想理由拒絕呢。
結果宋姐又開始打感情牌了:“小好,你說宋姐對你好嗎,你來咱們廣播站是不是也兩年了,姐對你怎麼樣,你摸着良心,你能說一個不字嗎,姐最疼你了,看見你就跟看見自己親妹子一樣,你姐夫說讓我留意一下,我心裡就想啊,人家既然說這是唯一一次相親,那我肯定得找身邊最好的小姑娘,姐就看你好,都說患難見人心,你是不是該幫幫姐?”
宋姐的确是對賀知好特别好,宋姐按職位來說是主任,算是他們這個辦公室最大的官了,賀知好剛上班的時候,早上經常來不及吃飯,宋姐總會偷偷給賀知好塞點好吃的。
也沒有什麼原因,賀知好是當時整個辦公室長得最漂亮的小姑娘,宋姐喜歡長的好看的。
賀知好是個非常容易被道德綁架的人,她看了一眼章鐘秀。
章鐘秀回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低頭幹自己的事了。
賀知好歎了口氣:“宋姐,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說别的嗎,什麼時候啊。”
宋姐一看答應了,她笑得可謂是合不攏嘴:“好,那我回去給你姐夫說一聲,等我明天告訴你哈,咱們小好一看就是有福的命,人善良所以命好,姐真的沒白疼你,相信姐,小夥子長得可闆正。”
賀知好對于相親不抱任何希望,她覺得二十五歲還沒結婚,等着相親的多少都有點毛病。
就像自己,正常二十歲的小姑娘要麼定親了,要麼就已經結婚了,孩子會跑的也不在少數了,她一點還沒影呢。
她覺得自己相比其他姑娘,的确是有點問題,又饞又懶,可不就是有點毛病嗎。
她歎了口氣往廣播站走過去,賀知好能進廣播站絕對是硬條件好,是有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