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好臉上吃瓜的表情已經藏不住了,如果真的要在一起,這種愛好是藏都藏不住的。
葉喬嶼要是覺得自己愛湊熱鬧的性格,給他丢人,那幹脆趁這個時候一拍兩散得了。
也算是個檢驗葉喬嶼的機會,賀知好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葉喬嶼和賀知好稍微有一點區别,賀知好的性格決定,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看熱鬧,不用擔心别人的眼光。
前面的人打成一團,賀知好拿把瓜子,搬個小馬紮坐在旁邊看熱鬧都不違和,有人去賀知好那裡蹭把瓜子都顯得很正常。
人們不會對賀知好指指點點,頂多就說一句,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這個小姑娘。
葉喬嶼要是這麼愛看熱鬧,對他惡語相向的話肯定不少,也有點丢面子,他就隻能隐藏自己愛看熱鬧的屬性。
熱鬧誰不愛看啊,這個時候電視還沒普及,電影也就隻有那幾個片子,身邊有點熱鬧都想去看一下。
他無奈于自己的身份和職業,身邊出現什麼事,他隻能用餘光看,朝着戰友打聽事情的時候,也不能太過明顯。
一個大男人愛看熱鬧固然丢人,可是陪老婆看熱鬧一點都不丢人,愛老婆是這個世界上好男人最大的标準。
葉喬嶼道:“好哇,不過咱們得小心點,别讓人碰到你。”
賀知好興沖沖地拉着葉喬嶼跑過去。
前面的人一聚集起來,鄒琳就時不時的看着賀知好,她清楚賀知好的性子,是個好信的人,有熱鬧的地方就少不了她。
她不覺得賀知好這個性格不好,自家小姑子想幹點什麼都是好的,可是頭一次在相親對象面前,還是稍微收斂一點的好。
鄒琳看着葉喬嶼跟在賀知好身後跑過去的身影,她隻覺得天塌了。
不是自己大院的人,聚集的還都是年輕人,憑着賀知好這麼多年的戰鬥力,三下五除二就擠到了前面。
葉喬嶼自己的職業素養也不是蓋的,緊随其後。
吵架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小夥子,中年男人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手裡緊緊攥着一個包。
小夥子也沒有多好,頭發還在往下滴着水,穿着一件單薄的外衣,感覺牙齒在打着哆嗦。
“叔,那個包明明就是我的,我看見你掉進水裡,好心把你救上來,你怎麼能把我的包拿走呢,你把包還給我行嗎?”小夥子說話很文明,即使被迫上演了一出農夫與蛇,他還是好聲好氣的說話。
中年男子絲毫不懼,擺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演技,鼻子一把淚一把。
“你這個年輕人啊,心思太歪了,把我推下水又把我救上來,還誣陷我偷了你的包,你要是不推我入水,我用你救我啊,這樣小夥子,你也别胡攪蠻纏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走吧,行嗎。”
賀知好最讨厭的一個詞就是潑婦,大院裡不管是男人跟女人吵架,還是女人跟女人吵架,總會有人評價其中的女性,說她是潑婦。
她見了這麼多吵架的原因,很簡單,無非是為了自己家男人的利益,為了孩子能多吃一口,為了自己家門口能多放點東西。
總歸為了自己吵架的人少,都是為了自己家人。
不管立場,不管對錯,不是為了自己,那為什麼要稱呼這樣的人潑婦呢。
為什麼不叫她的丈夫潑男,為什麼不叫她的孩子潑孩呢。
蹲在地上抱着包撒潑打滾的這個中年男人,才應該稱呼他一句潑婦。
小夥子沒見過這麼會颠倒黑白的人,剛出社會的小孩臉皮薄,他急的都要哭了:“叔,你怎麼騙人呢,你就是自己掉下去的,怎麼還賴上我了,你把我的包還給我。”
周圍的人隻觀看,不評判,完全就是兩個人的雙簧。
中年男子擦了一下鼻涕,直接摸到了包上,看的賀知好一陣惡心。
“小夥子,不行咱們就去公安局,讓警察評評是非,看着長得人模人樣的,還搶我這個半截入土的人的東西,哎呦,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喲,碰上惡人了,你這是要我的命啊,那你弄死我吧。”
哇,賀知好都要看呆了,見過會撒潑的男人,沒見過這麼會撒潑的。
葉喬嶼這麼近距離看熱鬧,也挺開心,悄悄的問賀知好:“你覺得他倆誰是好人?”
賀知好給他指了指中年男人的鞋子,捂着嘴小聲的說道:“你就看他的衣服,單看每一件都不錯,你仔細看,款式都不是他這個年齡層該穿的衣服,外套像你這個年紀的人穿的,褲子感覺是再老一點的人穿的,他那個帽子根本就是女士帽子,鞋子就更不用說了。指不定都是在哪訛過來的。”
葉喬嶼聽着賀知好說的話,觀察過去,果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