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萦搖搖頭:“我和同事約好了,一起回去。”
“行吧。”秦眷書換了個話題,“我上次和你說的話,你想得怎麼樣?”
白萦茫然。
上次說的話?他都記不起上次見到秦眷書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哪還記得上次說了什麼。
秦眷書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往心裡去。
今日以前,他和白萦最後的對話停留于微信短暫的交流。白萦問他喜不喜歡蛇,疑似讨要他腕上的名表,而秦眷書當時和現在的态度是一樣的。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挺好的一個年輕人,怎麼就走了彎路呢?
秦眷書惆怅地想。他給白萦找了找外界的原因,還是工資太低了吧,和工作強度确實不匹配,他已經在着手準備給中禾全員漲一波薪水,可以偷偷給白萦多漲一點。
總而言之,不要再動歪念頭了,那些不健康的關系趕緊全斷了!秦眷書現在仍對某位疑似在高檔小區包養了白萦的男人耿耿于懷,白萦還在外頭勾搭人可見那男人不怎麼樣,不行能不能快點滾一邊去,别帶壞别人!
秦眷書認為白萦本質上還是好的,都是被不行的男人帶壞了。
“白萦,你……”秦眷書拍了拍白萦的肩,想重複一遍自己的觀點:白萦,你要愛惜自己。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前方一個聲音插了過來:“前輩,你那邊處理好了嗎?我送你回家吧!”
停車場的燈光白得發冷,但二十出頭還是在讀學生的男生無論何時都是熱情洋溢的模樣,像是一團熱烈的火。
秦眷書的表情冷淡下來:“這就是和你一起回去的同事?”
白萦點點頭,因為秦眷書的手還放在他肩上,他猶豫要不要跑去小路邊上。
路長鈞隻覺得秦眷書那隻手礙眼得很,明明臉上帶笑,說出口的話卻暗藏火藥味:“中禾這點小事,怎麼還勞煩秦總親自過來了?”
秦眷書派來的人通知他們可以下班了,之後的善後工作他們接手。路長鈞并沒有見到秦眷書人,還以為這位自幼出國的秦少對中禾的業務看不上眼,沒想到是直接來找了白萦。
路長鈞知道前輩對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任何一個稍顯親密的舉動都會讓他警惕起來。
秦眷書淡淡道:“路家的少爺不也來了嗎,我為什麼不能來?”
路長鈞愣了下,秦路兩家皆是紮根在申城的權貴家族,但秦眷書出國那會兒他還在上幼兒園,他以為秦眷書不會認識他。
秦眷書回來後,是做過一番調查的。
他第一次在員工名單上看到路長鈞的名字就覺得奇怪,調查後發現他果然是路家的人,還是主家的血脈,更覺疑惑萬分。
秦眷書本不明白路長鈞為什麼會來中禾這家小公司實習,但他現在好像猜到原因了。
秦眷書垂眸看向白萦,白萦注意力全在路長鈞身上,他隻看見烏黑發絲下線條柔和的側臉。那個為你在高檔小區準備了住處的人,就是他嗎?
秦眷書猜對了一些東西,但猜錯了更多。
腦袋中厭惡的形象清晰起來,變成路長鈞的樣子。如果在其他時候遇到路長鈞,秦眷書或許也會跟着旁人評論一句少年英才,但現在隻覺得面目可憎。
他把手從白萦肩上拿開。
原來想說的話好像沒必要說出口了。以他的性子反而能說點難聽的話,隻是話到嘴邊,秦眷書忽地有些不落忍。
最後僅是一言不發地離開。
白萦不知道為什麼秦眷書的态度突然變得很冷淡,直到小路把他送到家了也沒想明白。
下車前,路長鈞可憐巴巴地對他說道:“明天下午的蛇展,前輩一定不要放我鴿子啊!”
白萦失笑:“你不是要來樓下接我嗎,我怎麼放你鴿子?好了,快點回家休息吧。”
路長鈞不覺得疲憊,恨不得現在就帶着前輩去約會。
但白萦需要休息,他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白萦上樓的時候,終于想通了。
也許老闆更年期到了。老闆嘛,總是喜怒無常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終于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