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憐？”汪故見桑未憐沒反應，多喚了他一聲。

桑未憐回過神，蘇康平經常出現在新聞裡，這許是他眼熟的原因吧。

“你們好，我是桑未憐。”他禮貌地問了好。

蘇康平親自走到鏡頭前，汪故幹脆把手機遞給他，方便二人通話。

“桑先生，你好，情況汪先生大概跟你講了吧？”

蘇康平是個Omega，面部線條柔和，笑起來平易近人，桑未憐不免多了幾分耐心：“嗯，講了。”

“那就好，我們剛開完會，現在隻要你同意，我們這邊就正式辦理交接手續了。”蘇康平說話的語氣更是格外溫和，“當然，如果你不想轉辦，我們也不勉強，尊重你的想法。”

桑未憐沉思一陣，坐在對面的路霖趁機建議：“我感覺哥可以考慮一下？畢竟你三月初要進組，來回着實不方便。”

路霖說的着實有道理，桑未憐最終還是點頭了：“可以，我同意。”

“多謝桑先生配合，要是你現在方便的話，我讓王秘書給你做個線上筆錄，剩下的交給我們就行。”鏡頭那端，蘇康平聽見路霖的聲音，試圖從畫面中窺探一二，但别提瞧個正臉，隻能捕捉到他的衣角。

“可……”

“咳咳！”桑未憐話音未落，路霖咳嗽兩聲，狀似被粥嗆住了，他伸手去抓紙巾，不經意間把盛滿粥的碗推到畫面中。

蘇康平話題一轉：“桑先生是不是還沒吃早飯？要不你先吃飯，我正好讓王秘書去準備一下。”

“……也行。”

見桑未憐挂了電話，路霖眼尾微垂：“我是不是打擾到哥了？”

“沒，先吃飯吧。”一通電話結束，桑未憐倒是有了幾分胃口，青菜瘦肉粥又是鹹口，配上開胃的小菜，他慢慢也吃完了大半碗。

剩下吃不完的路霖也不嫌棄，幫他都解決了。

飯後不久，汪故将他拉進一個微信群，王秘書發了個線上視頻鍊接到群裡。

這鍊接是線上筆錄會議室，桑未憐照王秘書教的點進其中，很快，屏幕由黑屏一轉，成了海城局審訊室的模樣。

做筆錄的時間有點久，前半程基本是桑未憐在陳述事發經過，因為警方遵循保密原則，所以他如實把路霖保護他并受傷的事一并講了，後半程就是一些證據确認。

劉英光闖入他家的監控由小區物業提供了，路霖的驗傷報告是許醫生幫的忙。

“加上這個他裝在你休息室的針孔攝像頭，證據充足，多謝……”

王秘書話未說完，桑未憐問：“針孔攝像頭是誰拿給你的？汪故?”

王秘書眨眨眼，茫然道：“不是，是一個Alpha送過來的，我看汪先生和他認識，難道……不是您安排……？”

“王秘書！”蘇康平突然推門走進來。

王秘書茫然地看過去，蘇康平自知剛剛語氣太急，像是怕說漏什麼，重新恢複了親和：“都記錄好了嗎？”

“嗯，都記錄好了，還缺個驗傷報告沒拿到。”王秘書如實回答。

“那先出去吧，我來跟桑先生再說幾句。”

“好的。”王秘書立刻合上筆記本電腦，與其他兩個警員走了出去。

視頻中隻剩桑未憐與蘇康平面對面，蘇康平笑着同桑未憐說案件有後續會及時告訴他，讓他放心，但桑未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幾乎沒聽進心裡。

是汪故認識的Alpha送來的？

哪個Alpha？

桑未憐下意識看向正在陽台晾衣服的路霖，直到視頻要挂斷時，機械地道了謝，切到微信界面想問問汪故，對方早已在做筆錄的間隙先發了消息來。

旺德福：萬總代竟然親自來送被劉英光藏在你休息室的針孔攝像頭哎。

旺德福：路霖那小子不錯嘛，發現了不對勁的東西知道找人幫忙。

旺德福：不過你怎麼沒跟我說這事？這下我不止要安排人去你家打掃消毒，你休息室也得消個毒。

他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

路霖發現了針孔攝像頭，沒有先告訴他，而是找了萬天海。

這麼重要的事，沒有先告訴他。

桑未憐在心中反複念着這句話，路霖回到客廳，他面無表情地叫住對方：“你跟萬天海什麼關系？”

路霖腳步頓住，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維持住，好在很快用茫然地表情回答：“我是公司的藝人，額……雇傭關系？哥哥怎麼突然問這個？”

桑未憐語氣冷硬：“雇傭關系？是多親近的雇傭關系，才能讓你發現我休息室的針孔攝像頭後，不先告訴我卻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