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西城影視基地——
“文斌,有你的快遞。”王傑一手拎着咖啡,一手抱着一堆快遞,“哎呦累死我了,這地方真是又冷又幹。”
“你以為我不冷嗎?”房文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吳廖一直被拘留,光越娛樂幕後的大老闆根本不現身,單靠他一個人,沒背景沒權勢,上哪兒整好資源?
“這新來的幕後大老闆還真是油鹽不進,我看萬天海根本就沒有讓你見那人的打算。”王傑忍不住吐槽。
房文斌還未開口,劇組的化妝師就敲門進來了,他便悻悻閉上嘴,悶頭拆快遞。
“這是什麼?”
一個與普通快遞格格不入的文件袋出現在其中,不知為什麼,房文斌看着就覺得不順眼。
他撕開封口,裡面隻有薄薄的兩張紙。
“房老師,我這邊準備好可以幫您化妝了。”化妝師看過來,見房文斌目不轉睛地盯着文件,臉色極其難看,關切地問,“房老師,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什麼東西?”王傑見他狀态不對,湊過去想一看究竟。
在看清紙上内容的瞬間,他臉色倏地也變了,口氣很差地沖化妝師道:“你先出去!”
那化妝師被吼得莫名其妙,很是委屈地走了。
“誰寄來的?”王傑一邊問,一邊翻過文件袋,偏偏是個匿名件,連寄件地址都是虛拟的。
他煩躁地踹翻了椅子:“草!我就說讓你跟着吳廖的時候做好措施,你倒好,偏要讓他标記你!”
“行了!發情期能怪我嗎?!”房文斌氣急敗壞地吼回去,他一激動,大王花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飄散出來。
王傑捂着鼻子連連後退:“收收你的信息素,現在問題已經不是這些了,而是有人發現你為吳廖洗過标記,而且還是兩次!要是這事傳出去,你單純可愛的人設還怎麼維持?這圈子你也不用混了!”
房文斌臉色刷白,吼回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不然怎麼會特地把這東西扒出來之後寄給你?”王傑越想越不對勁,“明明直接公開對你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再不濟也可以以此威脅要個封口費,但對方卻什麼都沒做。”
“是想警告我。”房文斌陰沉着臉。
“警告你?”
房文斌下意識聯想到桑未憐身上:“除了桑未憐,我想不到其他人。之前我處處針對他,說不定他已經知道當時那些傳播謠言攪渾水的水軍是我們買的,所以想警告我。”
“外界一直知道你們不和,如果你出事,肯定會有一部分輿論傾向于說桑未憐故意搞你,對他肯定會有影響,所以警告你讓你不要輕舉妄動倒也很合理。”
“當年洗标記的事是吳廖幫的忙,他說他找的是他熟人工作的機構,你知道叫什麼嗎?”
王傑連連搖頭:“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這種事隻能問他本人。”
“花錢找人去查,查他現在到底在哪個拘留所。”最大的秘密被躲在暗處不知名的人發現,房文斌緊張害怕到手都在發抖,他費盡心思走到現在,絕不可能再退到鎂光燈外,“不行,我要見萬天海一面,立刻!”
“隻要跟他說我是被吳廖強迫的不就行了嗎?”
王傑覺得很有道理:“對!我們先發制人,不能等到事情被捅到明面上了再去跟公司講,公關都來不及!”
兩人商量完,迅速跟劇組請了假,連夜買了回海城的航班。
*
當天下午,電梯從地下停車場緩緩上升。
“一會兒見到萬總代,别上來就說洗過标記的事,先委婉過渡一下。”王傑勸說,“萬天海這人我們接觸的太少了,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摸清他的性格。”
“而且,我們得做好他不願意維護你的準備。”不知道為什麼,王傑心裡總隐隐約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為什麼不維護我?我可是一線,他都能幫桑未憐洗掉那麼多負面輿論,我又不比桑未憐差,他憑什麼不維護我?”房文斌最厭惡被人瞧不起,别人有的他必須要有!
王傑連連示意他壓低聲音,自己也有些急,語調控制不住地拔高:“我知道,但洗标記這個事可嚴重多了,而且你還洗了兩次!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兩個人吵上了頭,完全沒注意到電梯門在一樓打開了。
路霖正站在外面,隻聽到了王傑的後半句話。
房文斌餘光瞥見他,臉色瞬間更難看了。
王傑注意到他,也收了聲。
兩個人做賊心虛,不知道路霖聽見了多少,他哪怕隻聽到一個字都覺得要了他們命的感覺。
路霖無視二人都快溢出來的慌亂,面無表情地走進電梯。
他今天是來找萬天海拿被他忘在這裡的耳機的,是他的還得是他的,順便還要交代一下周五進組之後重要工作的安排。
可他越淡定,身後二人越慌,尤其房文斌更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