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汪故和章春桃一塊兒來接路霖的時候,極為小聲地對他表示關心。
“嗯,劇組那邊怎麼說?”桑未憐四天沒出現,也不知劇組的人是不是在私底下議論起他突如其來的發情期。
“誰都沒說什麼。”汪故道,“沒人知道你是發情期,都以為你是感冒發燒了。”
桑未憐腳步停住:“你去說的?”
“路霖托我這麼說的,他說他一個Alpha跟你共處一室這麼多天不合适,即使對外聲稱是兄弟但畢竟是特殊時期,不方便露面,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你感冒發燒了。”
汪故回想起三天前的淩晨,天都還沒亮,路霖給他打了電話約他在沒有監控的樓道見了個面,把早就想好的應付别人的說辭都告訴了他。
那時的路霖黑眼圈很重,眼睛裡都是紅血絲,怎麼桑未憐發情期,路霖把自己搞得這麼頹廢?
兩人床上不愉快?還是路霖這個Alpha外強中幹?
想到這兒,汪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桑未憐,注意到他今天沒穿高領,至少脖頸上沒有任何不該有的痕迹。
再一看露出來的後頸腺體,沒有咬痕?!
“你、他沒标記你?”汪故問完覺得不對,“卧槽,你們該不會終身标記了吧?!”
所以才沒在腺體上留下痕迹?
“沒有吧。”章春桃是Omega,能聞到桑未憐身上極淡的屬于他自己的Omega信息素,如果被Alpha終身标記了,隻會散發出标記他的Alpha的信息素味道。
“什麼情況?”汪故一臉納悶。
“你好八卦。”桑未憐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問,“路霖呢?”
汪故憨憨一笑,不敢再問,搖搖頭:“沒看到。”
桑未憐眉頭輕蹙,轉移話題:“先去劇組吧。”
*
桑未憐出現在劇組拍攝地時,河明很是驚訝,一陣噓寒問暖後才說:“本來還想說桑老師您要是水土不服,還覺得不太舒服,其實可以再休息幾天的,我把這周的拍攝表都調整了一下。”
水土不服?
這恐怕也是路霖幫汪故想的對外的說辭。
“我沒事,謝謝河導關心。”桑未憐禮貌道謝後,又說,“不過就不麻煩河導遷就我了,已經改好的拍攝表再改太麻煩,這幾天我在劇組學習學習就好。”
河明受寵若驚,桑未憐進過的劇組太少,雖然大家都說他很敬業,但業内還是傳聞他不好相處,沒想到在工作上其實算很好說話,大概也就是在平時生人勿近了些。
“好啊好啊,桑老師随意。”
河明與他聊完,又找人給他安排了個椅子,便繼續指導拍攝了。
今天拍的是洛圖摔下山崖的戲,河明幫于光熙準備了替身,但他為了追求真實的拍攝效果,選擇自己上場。
影視基地的山崖仿真,但不高,視覺效果可以靠後期營造出來,隻是滾下來的階段還是很真實的,于光熙的經紀人擔心不已,坐立難安,在原地不停跺着小碎步。
“别擔心,你們于老師之前不是學過散打嘛?基本的防身術肯定會一些吧?”汪故安慰同僚。
“萬一被碎石子刮花了臉怎麼辦?這可是用來吃飯的臉!”
“不至于不至于,河導這安全措施做的都好。”
桑未憐就坐在這兩人旁邊,一邊聽他們絮叨,一邊看場内的拍攝情況。
于光熙的确不是個有天賦的演員,但勤能補拙,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拍攝經驗讓他很好的應對可能會受傷的滾落拍攝。
從仿真的山崖下方站起來時,他絲毫沒有受傷,就是可惜滾落時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胳膊有些僵硬,好在不影響呈現效果,所以順利過了。
化妝師帶着他去化了個傷痕妝後,又補拍了一條落下山崖後躺在地上昏迷受傷的樣子,這條便算結束。
之後要拍一段群演的打戲,于光熙便從鏡頭中央退了出來。
剛邁出兩步,目光捕捉到桑未憐,手上灰都沒擦,徑直小跑着過來了。
“桑老師,您身體還好嗎?”于光熙一邊問,一邊狀似不經意地打量桑未憐,試圖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被Alpha标記。
“挺好。”桑未憐擡眸,由下往上看他,想起路霖來的那天晚上,于光熙似乎跟在了他們後面。
也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些什麼,汪故搬出來的那套水土不服、發燒感冒的說辭行得通嗎?
要是于光熙話多想問他該怎麼答?或者幹脆傳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于光熙松了口氣,偏偏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晚與桑未憐姿态親昵的那個Alpha,隻能盡量表現的輕松:“那就好,河導有跟您說嘛?這兩天您可以再休息休息的。”
“說了,不過我已經好了,在這兒看看你們拍戲方便我早點進入狀态。”
沒問。
桑未憐松了口氣,還好于光熙看着大大咧咧,還挺懂為人處事。
“我剛剛拍的那段,桑老師看到了?”于光熙驚喜地問。
“看了。”
于光熙立刻抓緊機會:“那我拍的……有沒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