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苒被拉着跑了快有5分鐘,她才想起來問,“先停一下,你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跑?”
5分鐘前,他她和陸司羽在禮堂外偶遇,她正要把耳機還給陸司羽,沒想到下一秒陸司羽拉住了她的手腕,“快跑。”
所以到底在跑什麼啊!
拐了個彎兒,他們跑進到小巷,陸司羽才松開她的手,朝身後看了一眼,又看向喬苒,喬苒擡手擦着額頭上汗,給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的眼裡滿是不解。
“有人在跟蹤我。”陸司羽靠着牆,解釋着,他已經和他小叔說過不要讓人跟着他,但他身後總有甩不掉的人,如果不是他小叔,那隻能是其他人。而這個人,他一想起來,心情就會開始變得糟糕。
喬苒一愣,開始警覺,“有人跟蹤你,壞人嗎?”她小心翼翼探頭出去看,隻看到了來來往往的路人,畢竟,壞人也不會在自己額頭上寫着自己是壞人兩個字。
看誰都不像啊。
“他們幹嘛要跟着你。”
陸司羽靠着牆,冷不丁地開口,“你就沒想過,我才是那個壞人?”
他要不是壞人,為什麼要讓人跟着他,就好像沒人看着他,他就會做壞事一樣。
喬苒退了一步,歎氣,“這一點兒都不好笑,你不要總這樣……”
她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然後也不去管陸司羽現在是什麼心情,她看了下四周,她對這座城市的熟悉度,閉着眼睛都能分清楚方向,還有各個地标建築。
下一刻,她就發現了目的地,“走吧,既然都走到這兒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個地方躲躲?那群追你的人應該也不會知道的地方。”
要穿過小巷,喬苒帶路,時不時指路,“這邊走。”
陸司羽跟在她身邊,不知道目的地的走着。
這條小巷充滿了大海才有的特色,牆壁上鑲嵌着用貝類拼湊的海洋生物,而且還非常四通八達,繞來繞去像是在走迷宮,繞了好大一圈兒都沒有走出去。
終于穿出了小巷,喬苒到達了目的地,“就是這裡,走吧。”
陸司羽擡頭看眼前不算高的建築,站住了腳步,喬苒回頭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不來嗎?”
陸司羽跟了上去,看着喬苒買了兩張票,又遞給他一張,然後憑票進入了海洋博物館。
裡面人很少,很安靜,顯得非常空曠,展品卻不少。
“一般人肯定想不到你會來這裡。”雖然沒什麼人,但喬苒還是小聲說話,“這是隻有好人才會來的地方。”
陸司羽看着展品,都是一些魚骨頭,魚标本,還有五顔六色的貝類,螺類。
“看這個。”喬苒停下了腳步,指着玻璃罩中的标本魚,“你知道這是什麼魚嗎?”
陸司羽甚至沒有停頓就回答了她的問題,“裂唇魚。”
“你知道啊?厲害咯。”喬苒大驚。
陸司羽氣笑了,指了指标本下方的說明标簽,“我又沒近視,那麼大的幾個字。”
這隻魚标本不大,它身上有一條黑色的紋路從嘴開始延伸到眼睛然後又從身體到尾巴截止。看上去,在海洋深處随随便便長起來的,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狀的魚類裡,它真的顯得太過普通。
“算你視力好,行了吧。”喬苒解釋着這條魚,“裂唇魚又被稱為海洋的魚醫生,它生活在珊瑚叢中,每天忙忙碌碌各種魚之間給魚做着清潔護理,當然它本能可能隻是想要從這些魚身上獲得食物,但不得不承認,它的确是對其他魚很有用。所以它和海洋裡絕大部分魚類都相處的很和睦。”
陸司羽對魚沒什麼興趣,聽她說了一堆,卻也提出了問題,“其它魚不會直接吃掉它嗎?”大魚吃小魚,這才是海洋的正常常識吧。
“魚類也是有自己的生存法則的,在沒有感到饑餓的時候,不會吃掉醫生魚的,不然以後就沒有醫生魚敢靠近這種魚了。”
“和你很像。”陸司羽盯着那隻魚看了一會兒,突然說了一句,喬苒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那是什麼魚?”陸司羽随手一指,“過去看看。”
他們在海洋博物館逛了一圈,附近海域有的,沒有的魚類物種都看了個遍。
最後走到了整個博物館最大的一個展覽台。
那是一架很大的鲸魚骨。
喬苒對這隻已經死掉很多年的鲸魚很熟悉,“這是20年前,因為台風天氣被擱淺在岸邊的一隻藍鲸,。”
“當時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援,所以隻能在體内失壓的情況下痛苦的死去。”
陸司羽偏過頭看着喬苒,“你還在為它難過嗎?”
喬苒沒有回答,隻是反問他,“它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物,它隻是因為台風而到了陸地才會死的,這不應該是它的結局,不是嗎?”
也不等陸司羽回答,“走吧,博物館也逛的差不多了。”是臨時決定來的,逛了一圈都快要中午了,這和喬苒計劃的時間本來就有幾個小時的出入,按照時間點,她這個時間應該就已經在教室看書了。
今天又是和陸司羽不期而遇的一天,消耗了她額外的兩小時,剩下的時間,她要打起精神重新到她的生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