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隻有喬苒一個人去了市體育館。
吳珊珊一早7點接了個電話,季禾子約她逛街,“苒,我們下午四點在碼頭見。”吳珊珊一溜煙兒就跑了。
喬苒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再見,無法,她背上書包,鎖好了寝室的門窗,檢查了一遍門鎖,和宿舍阿姨道過别并且提前祝新年快樂後,喬苒才出了校門。
隻是今天路上遠比她想象的更堵車,在7點半出門坐上前往市體育館的公交後,堵車堵到了8點半還在慢吞吞的前行。
她拿出手機,飛快地在小群裡發着消息,[路上有點堵車我可能會晚到@陸地生物。]
珊跑壞運:[是新十字路口發生了連環車禍,所以才堵車了,你如果還在208公交上,至少還會再堵一個小時,不對,兩個小時。]
苒來好運:[這樣嗎?]
喬苒一邊刷着時事新聞,一邊回消息:[這也太可怕了。]
[好多人受傷啊。]
她和吳珊珊聊了好一會兒,陸司羽才在群裡出現。
陸地生物:[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比賽,你要是趕不上就算了。]
珊跑壞運:[你裝,你再裝。]
吳珊珊冷哼一聲,哪裡來的綠茶小狗,可真會裝,她見的多了。
讓她今天找借口,不要去看比賽的是誰啊,無語,她真的非常想要翻白眼的好嗎?
公交車毫無運行的意思,喬苒果斷按了緊急下車鈴,司機給她開了後車門。
如果前面要堵好幾個小時的話,還不如下車重新規劃前行路徑,她打開地圖,看見了前方的擁堵路段,果斷的開始在小巷中穿行。
*
蘇新晨熱着身一轉頭看見陸司羽拿着手機低頭看,“看什麼呢。”
“沒什麼。”沒有等來回複,甚至有可能直接等不到人來,說不上是不是失望,陸司羽把手機給放進了包裡。
陸司羽活動着右手。
蘇新晨爸媽還有他舅李振東都來了,一大家子坐在親友席,而陸司羽沒讓他小叔來,主要是他小叔今天也非常忙,後天台風有可能要經過海花島附近海域,陸燃忙着島上安全防護工作,沒有空來看比賽,他更不可能讓陸家兩位老人來看比賽了。
他的親友席是空着的。
李振東坐在親友席冷眼看着,自從上次他讓陸司羽解決手抖的問題後,他就再也沒有在體育館見到過陸司羽,再聽到消息,就是他們已經報名了國青賽預選。
畢竟是初賽預選賽,也沒有多少觀賞性,觀衆席上稀稀拉拉坐着一些人,看着很空。
快要九點,前一組比賽接近尾聲。
下一組就該輪到他上場了。
喬苒繞過了新十字路口的所有路段,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九點,陸司羽昨天有說他的比賽是九點開始。
她看了一眼時間,她就算是走過去現在也要20分鐘,不過人總不能停在原地不是嗎?
還是攔不到車,她決定跑過去,跑過了一小段路,來到了斑馬線前,紅燈亮起,她盯着紅綠燈的倒計時,餘光中有一輛車緩緩行駛來,停下了她面前,車門打開,她看着一位中年女士車上下來,起先她沒有在意,直到對方站在了她面前。
女士開了口:“你叫喬苒,對嗎?”她生的很美麗,妝容很精緻,但神色中帶着不好接近的冷淡。
讓喬苒意外的是,這位全然陌生的女士居然準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禮貌而又疑惑,“您好,您是?”
*
9點15分,第一局結束,陸司羽走到場邊拿水,親友席沒有看到喬苒,倒是李振東站在那兒,蘇新晨在另一個場館比賽,也不知道為什麼李振東會來看他的比賽。
李振東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就坐那兒看,陸司羽坐下閉眼休息,他也沒有完全放松,正在腦海中複盤剛剛那場比賽。
他不意外初賽就能碰到強勁的對手。
畢竟他一年沒有練球,就算體力沒有下降,可技術和反應力是需要反複練習鞏固的。
競技比賽沒有捷徑。
這是每一個運動員都明白的道理。
他這一場比賽的對手,也坐在場邊休息,對方的教練在旁邊不停地講解着,親友在旁邊加油。
和他身後空無一人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
等哨聲響起,休息時間結束,陸司羽準備重新上場,他忽然轉身。
喬苒就是這個時候到達的市體育館,她刷了電子碼,走了進去,找到了陸司羽比賽的場館。
“加油啊,陸司羽。”她露出了燦爛的微笑,然後放下了書包,坐在場邊,她是跑着進來的,還有些喘。
第二局,陸司羽發球,對方和他一樣是進攻型選手,在技術和反應力拉不出差距的前提下,轉為防守,熟悉對方的打法和消耗體力,是他目前僅有的優勢了。
等場上比賽開始,喬苒冷不丁聽見身邊有人問她,“你是他女朋友嗎?”
喬苒立刻轉過頭,“不是啊,我是他同學。”
她看了一眼李振東的打扮,遲疑着問,“您是陸司羽的教練嗎?”
李振東盯着球場,沒有徹底反駁,“暫時還不是。”
喬苒沒再多問,她也看向了球場,她其實不懂網球,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這很正常嘛,但她能看出來,陸司羽是真的很愛網球,他站在場上在發光。
要是吳珊珊在旁邊,一定會吐槽她,“那是頂燈太亮了好嗎?鬼站在那兒都會閃閃發光的好嗎?”
她也能看出來,場上打的很膠着,那顆綠皮小球在攔網上飛來飛去,沒人能得分。
而這一盤的比分1:0,表示陸司羽第一局已經輸掉了。
李振東眉頭緊鎖着,他看出了陸司羽這一盤的思路,他想要拉鋸戰,消耗掉對方的體力。
網球比賽打消耗戰很正常,畢竟一盤比賽打上3,5個小時是正常,靠的就是體力和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