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
什麼誠意?
聞恔微微皺着眉頭,因為外貌出挑的原因他原來也不是沒有接到過這種意有所指的暗示。但都被他四兩撥千斤地拒絕了。
在原來的時候他是個小有名氣的宿舍美食博主,雖說沒有大富大貴,但是養活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
偶爾再接個廣告的話,生活得比一般同學還要好上一點。
但現在這種負債贖身情節,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竟然還是種馬總裁。
連管家都不放過?
三人一起?呵呵,身體真好。
人在屋檐下,有時候也是可以不用低頭的。
聞恔在心裡飛速盤算着未來的生活,實在不行就去找個飯店當個服務員,聽說大部分酒店都是管吃管住。他原來也做過宿舍相關的調酒合集,再不濟去夜店當調酒師也行,一般來說工資都是現結。
起碼都能保障最基本的生活。
聞恔甚至都在腦海裡演練過了一遍。
他拿負債作為要挾,我拼死抵抗不從,他強取豪奪,我黯然心碎……
……
畫風怎麼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這麼難考慮嗎?”
“不……”聞恔拒絕的話都到嘴邊了,身為新時代新青年,他怎麼可能會成為金絲雀?
他憤然起身剛要開口……
秦司楚被面前突然起身的人吓了一跳,皺着眉屈指敲了敲餐桌,給出自己的條件:“你去考個營養師證,以後一日三餐我需要合理搭配。”
聞恔到嘴邊的話又緊急刹了個車,“不……不然我怎麼能讓廚藝更進一步呢,當然要去考證了。”
一高一底,一站一座,兩人相顧無言。
氣氛有一些微妙的尴尬。
聞恔站着靜默了一瞬,腦子一抽就着姿勢給秦司楚鞠了一躬。
……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亢奮麼?
秦司楚嘴角抽了抽。
聞恔連退路都想好了,結果就這?
怎麼和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呢?
看來還是看總裁文的太少了,急需補充一些新的套路,以免被時代的洪流所抛棄。
要不然還能去哪裡找這麼一個人傻錢多的好人呢?
第二天一早,聞恔勉勉強強地做了個簡易版炒飯,又熱了杯牛奶。
盡管能看出來秦司楚很想吐槽這頓不倫不類的飯,但是看到擺在桌子正中央,已經黑屏的手機,又想起還沒來得及預支的工資。
就又把話忍了回去。
雖然炒飯隻是放了點醬油嗆了個鍋,連雞蛋都欠奉,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秦司楚吃完了飯也沒着急,拿起放在一旁的平闆,看新聞。
聞恔也不想一直和boss呆在同一個桌子上,所以也草草就吃完了早飯。
他還專門在廚房磨蹭了好久,出來一看怎麼這人還在餐桌邊坐着。
秦司楚也不動,聞恔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想回卧室呆着吧,但是boss在外面。
如果在外面候着吧,還要面對boss。
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然後聞恔做了個自認為還是很自然的轉身重新回了廚房,和正在工作的洗碗機大眼瞪小眼。
好不容易拖到了洗碗後,他勤勤懇懇把碗一個一個擦拭幹淨,認認真真擺在了碗櫥裡。
然後打開冰箱檢查了一下各個牛奶瓶都有沒有擺好位置,礦泉水的标志是不是都全都朝外。
聞恔在廚房裡晃了足夠久,久到他把整個廚房的瓶瓶罐罐說明書都研究了一遍,得出了醬油的食品添加劑比醋多了兩個這個驚人的結論。
客廳鐘表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鐘,坐在餐廳的秦司楚依舊老神在在地看着ipad,絲毫沒有要起身上班地意思。
難不成一天過去了,繁耀集團這麼快就破産了?
聞恔實在受不了了,起身離開廚房,他想跟秦司楚打聲招呼以後就溜進自己的房間。
雖然手機也壞了,在房間裡也是無事可做,但總比兩人相顧無言玩幹瞪眼的遊戲要強。
走出廚房,秦司楚正坐在餐桌邊打電話,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點點一點,雖然語氣聽上去依舊沉穩鎮定,但是他的表情卻不似那麼輕松。
看見聞恔走出廚房,他擡手示意讓他停一下。
本來在心裡竊喜準備溜之大吉的人又被澆了一盆子涼水,隻能老老實實原地罰站等人打完電話聽從安排。
“好,馬上。”
秦司楚語氣有些無奈,說完便挂了電話。
“你去換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聞恔穿的還是昨天剛洗完澡的浴袍,松松垮垮的,而秦司楚穿的也是一身睡衣。
像是臨時起意出門的樣子。
不過他就那麼一身衣服,沒得挑。幸虧昨天淋了雨以後已經洗了,要不然現在都沒衣服穿。
順手他也把秦司楚換下來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
聞恔從烘幹房拿出來兩件衣服的時候,秦司楚已經換好衣服下樓了。
看見他手裡的衣服,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眼裡有活,眼裡有活……
等兩人都換好衣服後,秦司楚拿鑰匙親自開車出門。
在坐進駕駛室前他猶豫了一下。
“會開?”秦司楚晃了晃手裡的鑰匙。
單詞表上第二個大寫字母明晃晃地閃着光。
聞恔在剛上大學那年就已經把駕照拿到手了,為了食材采購方便,在大三大四還靠着做自媒體的收益賺錢買了輛小車。
但在這個世界裡,别說駕駛證了,連學位證聞恔都不知道去哪了。
雖然沒有讓老闆當司機的道理,但沒有駕照是硬傷。
“我會開。”
“但我好像沒有駕照。”
聞恔有點難為情。
說了白說。
秦司楚看着他皺着眉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不是很好。
說是生氣吧,好像是有點懊惱。
像是說錯了什麼一樣。
但老闆又有什麼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