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照片看上去确實能感覺出來秦司楚不是很舒服的樣子,但是這酒館和這半身照又有什麼關系啊。
喝酒喝得大汗淋漓所以把上衣脫了?
新型的醫療企業資金鍊斷裂所以把老闆逼得去酒吧賣肉了?
還是秦司楚終于瘋了要勇敢做自己了?
聞恔又把那張照片放大,細看了幾遍。
不得不說,這身材是真的沒話說,肌肉線條流暢,棱角分明,有一種健碩有力卻又沒那麼誇張的美感。搭配上欲墜不墜的汗珠,簡直荷爾蒙爆棚。
就這身材,下海也得是頭牌吧。
聞恔回憶起那天晚上,不由得撚了撚手指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保存。
他回憶起這人是秦司楚上午的時候推給他的,但并沒有說是誰。
當時時間緊急,聞恔本來想着中午過去的時候問一句,但被範女士一打岔,他又給忘了。
這麼來看應該是秦司楚比較親近的朋友。
但這種照片加語氣,怎麼感覺更像是一位挑釁的追求者。
來跟他宣示主權的樣子?
……
現在演戲都要演這麼全套的了麼。
秦總,能不能把我的出場費另算然後一起按天給我結一下。
雖然這消息不是秦司楚發來的,但是這熟稔自以為是正宮的語氣他倒是從古早霸總小說裡見過不少。
什麼逼宮上位啊,愛而不得啊,白月光朱砂痣啊,你愛我我愛你蜜雪……
不是,反正就諸如此類的狗血劇情,看樣子也該走一走進度流程了。
況且,就算是真的來宣示主權的,那又怎樣?跑過去起碼還能面對面看到頂級男模身材。
穩賺不虧啊。
聞恔在一條古舊街角的小巷下了車。
夕陽穿過悠長的小路,給青石闆都染上一層暗黃色的光,兩邊青灰色的牆磚都有些許斑駁,像是住在在這裡的居民一樣,彰顯着歲月的痕迹。
這裡并不是一條商業街,隻零零散散地開着幾家小店。賣什麼的都有,街頭一進門那家就是賣菜的。
黃瓜西紅柿茄子什麼都有,水靈靈的,長得還挺喜人。
要不是趕着去找人,聞恔還真想在這裡挑挑。
他在拐角盡頭的店面停下,木頭牌子上刻着格林酒館。
很童話的名字。
因為時間還算早的緣故,街燈還未亮起,橙黃色的夕陽給整個酒館暖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聞恔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來酒館打拳?
而且甚至上面的牌子都還挂的是“暫未營業”。
來早了?
聞恔又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看了一遍剛才那人發的消息。
沒錯啊。
他用力推了推前面的門,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進去是一個和外面精裝門頭完全不同的院子,面積不大,潦草地和外面的門頭顯得格外不配。
稻草稭稈堆得滿地都是,旁邊還有幾口破碎的水缸,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被打理過,已經結了蜘蛛網。
旁邊像是一個背靠高牆而做的吧台,背後的的酒櫃還在,但玻璃全部碎裂在地,上面還有一些暗紅的顔色。
像是幹涸了的血迹。
他走到角落裡的自動販賣機旁,裡面的商品全都被太陽洗去了顔色,變得淡薄。
但屏幕卻很新。
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間,自動售貨機發出“咔哒”一聲輕響,漆黑的屏幕宛若詐屍複活了一般,上面顯示着:
“歡迎進入夢魇。”
緊接着面前的機器像是平時補貨一樣彈開了外面的大門。
像是真的走進了自動售貨機的冰櫃一般,裡面有白色的幹冰噴出,營造出了一種朦胧的氛圍。
大面積的黑色大理石與黑色玻璃幕牆把整個走廊襯托出一種冰冷的孤寂感,彎彎繞繞的霓虹燈還沒到泛着紫色的光,錯綜複雜地排列在牆壁之上。
走到到盡頭,裡面有個穿着白色襯衣,栗色卷毛短發的少年正站在櫃子後面擦着玻璃杯。
他低着頭,瘦削的肩頸呈現出優美的弧度。
聽見有人來,他偏頭看了看聞恔,流蘇耳釘跟着他頭部的轉動折射着細碎的光。
“不好意思,還沒營業。”他的聲音清清冷冷地,眼裡還有一種很松弛的随意感。
莫名和這裡的環境很配。
說完這句話他又重新低頭繼續擦那隻杯子。
“未成年不得入内。”
“成年了。”聞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出來的打扮。他還是那身奶藍色的衛衣和一條灰色的運動褲,洗完澡後的頭發乖順地垂落,顯得像是逃課出來的學生。
那人放下玻璃杯又擡頭看了他一眼,從兜裡拿出一盒煙,很熟練地敲了一根出來。
他輕輕捏碎爆珠,剛點上火要抽的時候偏頭問了問聞恔。
“要來一根嗎?”
聞恔搖搖頭,問他:“你認識秦總嗎?”
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沒說認識也沒說不認識,但視線裡明顯帶上了好奇。
也不怪對方警惕,看來原來用這種方式找秦司楚的人真是不少。
聞恔拿出手機,在秦司楚和發消息的人裡面猶豫了一下。
最後又給那人發了個消息。
“你好,我到了,請問秦總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