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麼?
催眠不是用懷表嗎?
聽說好像也有用眼睛的。
但秦司楚的臉在他眼裡晃出了重影。
腦子比手快一步,他直接手動制止。
手下觸感軟軟的,聞恔沒忍住輕輕用力按了按。
啧,平時冷冰冰的性格,硬邦邦的臉摸上去也是軟乎乎的。
夢裡的手感還是蠻真實的。
被當成捏捏的秦司楚有點無語。
教育是不可能繼續教育下去的了,明天給他塞學校回爐重造去吧。
他把這人的手從自己臉上拍掉,為了防止聞恔在他開車的時候有什麼突如其來的動作,比如從後座一把糊住代駕的臉然後搶方向盤等等一系列迷惑且又好像符合常理的舉動。
為了防止一車三命,秦司楚毫不留情地用自己的外套給旁邊這人手打了個結。
代駕到的時候秦司楚正在外面抽煙。
确認了一遍車牌号以後,代駕很有禮貌地向秦司楚打了個招呼。
“先生您好,我是本次的代駕。”
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的車子折疊起來,放進後備箱。
沒想到今天的最後一單竟然是輛豪車,流暢的車身即便是在不怎麼亮的小巷也閃着淩厲的光。
代駕搓了搓手,盡管有些許緊張但躍躍欲試。
正好一支煙吸完,代駕畢恭畢敬幫秦司楚拉開車門。
他隐約看見後座好像有什麼東西,但不真切,不便窺探老闆的隐私,他也沒過多關注。
等他坐到駕駛位的時候,打火起步,按照慣例扭頭向老闆彙報。
“先生,我們準備……”
他猛然看見後座上被綁了一個人。
閉着眼,捆着手,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代駕咽了口唾沫,盡管嗓子發緊,還是盡量維持自己的聲音。
“……準備走了。”
坐在那人身邊的老闆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皺着眉頭看了一會,最後把衣服解開,墊在了那人的頭後。
察覺到還沒開車,秦司楚從中控的鏡子中瞥了一眼代駕。
代駕一個激靈,彈射起步。
……
書裡寫得竟然都是真的。
代駕暗暗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男生的臉,感覺好像也就二十多歲,竟然就這麼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捆起來帶走了。
他背後發冷,感覺手裡地方向盤好像有千斤重。
有錢人玩的就是花。
秦司楚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從兜裡摸出來一片鋁闆,按下兩粒,沒喝水,直接吞了。
聽見聲音的代駕忍不住看了一眼中控的鏡子。
我靠,這就開始吃藥?
啧……有錢人看來也不是很行啊。
渾然不知道自己被編排的秦司楚側頭撐着車窗看着睡熟了的聞恔,光影一片片從他臉上交錯掠過,忽明忽暗。
他好像是在看另一個男生,又好像是在透過他看什麼。
不知道那人在想什麼。
經過一個減速帶,有小幅度的颠簸,劇烈的晃動,聞恔輕輕哼了一聲,車内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他。
代駕看着那個男人皺了皺眉頭,看了眼前面的路,雖然最終沒說什麼,但是他還是放慢了車速。
是怕男孩醒了?還是藥效沒有起來?
代駕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把車開的平穩了許多。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這句話說得還真沒錯。
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
……
一路無話,好不容易到了别墅區,代駕把車往車庫一停,連好評都不想要了,但是忍不住身體本能習慣作祟。
他還是回頭向後說了句。
“先生如果……”
他看見那個男的輕輕拍了拍旁邊人的臉,低聲正說着什麼。
還沒說完,就被他突如其來的人聲打斷。
“額……還……算……滿意的話,能不能給個好評。”被人注視着代駕的頭皮發麻。
這好評他不想要了,愛誰誰吧,他現在隻想從後備箱裡拿出自己的小車車跑路。
救命,他以後再也不想随便吃瓜了。
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恪盡職守,遵紀守法,好好公民。
代駕快崩潰了。
“嗯。”
得到赦免,他火速離開了現場。
等他走到某個紅綠燈口,看見手機上多了個好評,他還恍惚了一下。
那哥的藥效還沒上來嗎?
看來是真的不行。
……
聞恔是被雪球拱醒的,他翻了個身,身邊的雪球不滿地“嗷”了一聲。
他亂七八糟地坐起來,記憶還沒回籠,發現自己身上的睡衣變成了浴袍,還是深灰色,袖子還長一節,被人很好地挽了起來,但經過了一晚的蹂躏,已經半開了。
浴袍?深灰色?
浴袍!深灰色!
我沒有這種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