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恔左手拿着餅幹後靠,他的後退距離被前人無限壓縮。
就在他退無可退的時候,秦司楚一把拿走他手裡的東西。
“給我。”
……
沒人搶你的餅幹……
你倒是讓我說句話啊……
聞恔有些無語,把左手的餅幹遞給秦司楚。
拿到餅幹的那一刻,秦司楚又把它放回了車裡。
???
聞恔不懂這是什麼腦回路。
“再把這個給我。”
依言,聞恔默默把右手提的一堆三明治塞給了面前的人。
本來就夠沉的了,有冤大頭接手何樂而不為呢?
他以為秦司楚還會把三明治也扔回來,但并沒有。
這人就數了數裡面的數量以後,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秦司楚走後聞恔也從車上下來了。
還沒等他走進,就看見秦司楚先拿走了兩個。
“這是聞恔昨晚亂點鴛鴦譜後給大家道歉的三明治。”
一時之間,他突然不是很想融入這個大家庭了。
想去沙灘上cosplay寄居蟹。
聞恔硬着頭皮過去,秦司楚又塞給他了一個。
“我已經……”他還沒說完,就被秦司楚用眼神制止。
然後,這人屈尊降貴地給裴子奇和蔚文一人塞了一個。
最後留下的那個,他遞給了江庭深。
剩下的袋子,秦司楚很大方地遞給了沈彥。
收獲一袋子空氣的沈彥:……
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狗。
江庭深看着這倆人有些許無語,又拉着聞恔坐在了裴子奇和蔚文旁邊。
這裡撐了一把大太陽傘,不坐這裡還能坐哪裡,這會日頭正盛,也就這裡不曬。
“你倆來這裡當電燈泡啊。”裴子奇故意地環住蔚文,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三明治。
蔚文皺了皺眉頭,瞥了他一眼,然後直接把裴子奇手裡的新三明治拿了過來,跟他換了換。
“你怎麼把我的拿走了?”裴子奇也沒生氣,反而把人摟得更緊了,還是笑嘻嘻地看着身邊的人。
“上面有你的口水。”蔚文嘗了一口新的三明治,眼睛亮了亮,他沖聞恔彎了彎嘴角,給出了中肯的評價,“很好吃。”
這還是聞恔第一次見他笑,有一種中性的美。
他同樣沖他笑了笑。
“讓我再嘗一口。”裴子奇跟沒事人一樣伸着脖子去夠蔚文手裡的,“沒事我不嫌棄你的口水。”
蔚文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嘴,“吃你自己的。”
裴子奇輕輕晃了晃身邊的人不依不饒,追着蔚文的手啃。
沒辦法,蔚文擰着眉頭還是讓他吃了一口。
聞恔意識到他倆之間的關系好像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但在那晚來說又不像是正常的樣子。
但剩下的幾人好像見怪不怪,他也就沒再深想。
幾個人本來就是出來放松的,也沒有什麼行程安排,大家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
那邊秦司楚和沈彥已經休戰,他倆也不是真吵,跟慣例一樣,就是每次見面都得嗆上幾句。
不互相怼上兩句渾身難受。
海風輕輕地吹着,帶來一股獨有的味道有些鹹腥。聞恔現在不是很餓,他又悄悄把三明治給了江庭深。
江庭深接了過來,打開咬了兩口,走到沈彥旁邊,把剩下的塞給了他。
陽光一點點西斜,再往後,金色的日光被橙紅取代,濃烈的色彩不怎麼均勻地鋪滿了大半天空,像是一幅未完成的橘調油畫。
聞恔打開手機,記錄了下此刻。
這種感覺真好,朋友都在身邊,景色就在眼前。
嚴格來說,聞恔不算在朋友的範疇裡。
但這裡的這群人對他釋放的善意讓他沒有需要戒備的地方,唯一需要注意的就隻有自家陰晴不定的boss罷了。
大海吞噬了所有色彩的時候,幾個人把車燈打開,借着燈光把燒烤架支了起來。
想來這幾個人可能也不怎麼會做飯,能把肉串烤熟估計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聞恔就跑到一邊看了看準備的食材,有一些海鮮,還有羊肉牛肉,都是已經腌好了的,就差放在火上烤一下。天氣還沒有那麼涼,怕這一下午肉不新鮮了,保溫的泡沫箱裡還放了不少冰塊。
“看什麼呢?”秦司楚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聞恔身邊,一起陪他看食材。
“沒什麼。”聞恔依舊保持着蹲着的姿勢,仰頭看他“要是有别的食材,我還能給大家做點不一樣的。”
“這種别人腌過的肉你能吃嗎?會不會有别的味道?”
“我也會腌,下次我來吧。”
說完聞恔又感覺有點不對。這次已經是自己無理取鬧換來的了,一嘴快又提到了下次。
但是一邊的秦司楚并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