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你怎麼這麼喜歡王醫生?”秦司楚擡眉瞥了他一眼,“你以為他是什麼樣的?”
聞恔想象了一下斟酌地說到,“溫文爾雅,博學多識,沉穩大氣……”
“王醫生哪點不符合?”秦司楚繼續看着手裡的文件,“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院長。”
“年紀輕輕?”聞恔抓住關鍵詞,他感覺秦司楚對于年紀輕輕有什麼誤解。
“人家又不是現在才當上的院長。再說了,誰給你說得家庭醫生都是膚白貌美年輕漂亮。”
被戳穿的聞恔還在嘴硬,“我沒有說……再說了書裡都是這麼寫的。”
“哪本書?”
聞恔還在回味王醫生與小說裡的區别,一不留神順着他的話接了下來。
“《霸道總裁的落跑嬌妻》。”
……
順嘴還吐露了一句:“這可是我的學習文件!”
秦司楚覺得比面前亂七八糟的文書更難以理解的東西出現了。
怎麼會有人用霸總小說當學習資料用。
還是一聽就這麼狗血的霸總小說。
他皺着眉頭擡眼看見臉蛋紅紅跟喝醉了一樣的倉鼠,腦門上的藍色退燒貼加持下,看上去病怏怏地。
還有點呆。
狗血小說就狗血小說吧。
跟一隻倉鼠計較什麼呢?
夜幕已經徹底降臨,一串串路燈彙成燈帶綿延至看不見的遠方最後變成一個閃光的點。
秦司楚沒有打開大燈,開了辦公桌附近的射燈,隻照亮了附近的一小片地方。
聞恔漸漸隐匿在黑暗之中。
能聽出來他嗓音迷迷糊糊但還是艱難地保持着清醒。
“一會回去你想吃什麼啊?”
還真像書裡盡職盡責的王媽。
病成這樣還不忘了做飯。
聞恔覺得自己真是盡職盡責的牛馬。
秦司楚往聲源方向望了一眼,雖然看不見,但已經完全腦補出來液體倉鼠的狀态。
“一會兒帶你回去吃。”
“從外面買嗎?那對你來說不就是信息素亂炖了麼。”聞恔的聲音小小的,宛若在睡着的邊緣。
“你别管了。”秦司楚看了眼手裡的東西,“再過半小時回家。”
聞恔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秦司楚放下最後一本文件的時候離約定的半小時還早了十分鐘。
他起身去了一趟休息室,從裡面拿了條灰藍色的圍巾出來。
秦司楚閉了閉眼睛,等适應了黑暗的環境,才走了過去。
倉鼠蜷縮在沙發的一邊還在安安穩穩睡着,臉頰鼓鼓的,像是儲滿了糧食。
鬼使神差般地,秦司楚拿手戳了戳他的臉。
但摸到了一片濕潤。
倉鼠被戳地小幅度晃了晃頭,在他醒來之前秦司楚一把将圍巾蓋在了手下的人臉上,反手拍開了燈。
頓時間,燈光大亮。
“嗯……”倉鼠伸了個懶腰,大概是因為吃過藥的緣故,看上去精神比剛才的臉色好了不少。
“你怎麼哭了?”他撚了撚手指,濕潤的觸感不似作假。
“嗯?”聞恔擡手胡亂地在臉上揉了揉,退燒貼“啪”地一下投身進入了大地的懷抱,“沒有啊,可能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吧。”
他還想把退燒貼撿起來,但身邊的人更快。
秦司楚把髒了的退燒貼随手扔進了垃圾桶,從沙發上放藥的袋子裡拿了個新的,像貼符紙一樣幹脆有力地“啪”地一聲貼在了聞恔額頭。
……
聞恔眼神幽怨。
“你看我現在像鬼麼?”
秦司楚把人從沙發上薅了起來,拿起圍巾給生病倉鼠纏了幾圈,又裹上了件剛才順手從衣櫃裡拿出來的大衣,“走了,回家。”
聞恔像是還沒有醒明白似的,暈乎乎地回家被秦司楚安置在了沙發上。
他閉着眼睛突然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平時家裡有這麼安靜過嗎?
他小跑到秦司楚卧室,顧不上敲門,直接推開。
裡面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還沒來得及穿上家居服的秦司楚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聞恔的視線裡。
雖然他不是第一次看如此富有沖擊力的畫面,但是赤裸的這麼全面的還是第一次見。
秦司楚清楚地看見聞恔小巧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他閉了閉眼,選擇了背過身去。
“你還要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