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雙手捧着這張臉,越看越覺得漂亮,勾起唇,笑着問:“之前,沒有人教過你嗎?”
“祁府家規甚嚴,祁府落敗時,我才十五歲,沒有人告訴我這些。”祁鶴眠指尖輕顫,垂下眼睫,神色晦暗不明,“殿下會因為這個嫌棄在下嗎?”
李昭扣住了祁鶴眠的五指,低頭落下一個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不會。”
月色透過紙窗,灑落在床前,外衫與狐裘淩亂地攤在地面上,金線織成花卉在清輝下泛着昳麗的光。
“殿下,今夜月亮很圓。”意味不明的呢喃落在李昭的小腹上,像是羽毛撓過她的心底。
她的手指撫摸着祁鶴眠的墨色長發,緩緩繞弄着:“聽雨堂是不是太偏了?公主府有一處閣樓,在那裡賞月景色會好些。”
“殿下便是我的明月。”祁鶴眠輕聲道,“我心向明月,試問明月照何處?”
“自然是此處。”李昭繞着烏發,指尖輕輕劃過雪白的後頸,最後落在他的胸口,慢悠悠地畫了個圈。
祁鶴眠喉結微動,輕輕圈住了李昭的手腕:“殿下……”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雪白的肌膚上,每一處都格外滾燙。
“這裡可以親嗎?”
烏黑順滑的發絲從她的掌心溜走,她便再次抓住,另一隻手穿過祁鶴眠的發縫:“當然。”
……
深夜,兩位侍女擡着一桶燒好的熱水緩緩進了聽雨堂。
林修竹靠在陰暗的牆角,握緊了手中的刀柄,上回隻是道聽途說,這次是親眼所見,可他心中還是存了一萬分的僥幸。
萬一呢?
祁鶴眠喝醉了,公主隻是讓人給他擦擦身子?
他從暗處出來,攔住了兩人:“我來吧。”
兩位侍女茫然地看着他,她們當然認識侍衛長,但是這并非侍衛長的職責。
她們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侍衛長有什麼要事同殿下說嗎?可否等我們先将熱水送進去?”
“殿下說……今晚不許任何人靠近聽雨堂,你們就在這放下桶,回去吧,我搬進去就行。”林修竹說起謊話時,有些磕磕絆絆,眼神飄忽,耳朵也紅了。
但是兩位侍女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點了點頭,放下熱水桶,朝林修竹道謝後就離開了。
他深呼了一口氣,将水桶搬進了裡屋。
床前擺着一扇屏風,讓人看不分明,但屋裡明顯比外面要暖和。
“殿下,熱水來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一聲綿長的輕歎從床帳内傳來:“退下吧。”
林修竹僵在了原地,指尖輕顫了兩下,他緩慢地後退,盯着那面屏風。
一隻蠟燭被屏風内的人點亮了,兩道人影印在屏風上,宛若一副山水畫,他隻是盯着李昭的身影,漸漸握緊了拳頭,退到了屋外。
他站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