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站在門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雜亂的制服,确保自己臉上的傷看着沒有那麼狼狽後,才推開了門進去。
每次格鬥課薩爾都會受些傷,軍校的格鬥課是真打,拳拳到肉,薩爾因為精神力等級比别人高,對于慕強的Alpha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挑戰對象,所以每次格鬥課結束,薩爾身上或多或少都會帶着傷。
往常住宿舍,薩爾對這些傷并不在意,反正Alpha的傷口愈合能力很強,但如今和範榆同居,他莫名的就是不想讓少女擔心。
進了門,房間裡暖黃的燈光亮着,客廳裡坐着的少女正埋首認真翻着桌上的一大摞資料,聽見開門的聲音,範榆才揉了揉眉心,招呼薩爾:“回來了?”
薩爾低低“嗯”了一聲,在看見範榆的瞬間,周身氣息溫和下來。
範榆下午從會議室回來後就一直在看17号隊伍學生的資料,想要提前做些準備,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連晚飯也沒有做。
範榆稍稍有些尴尬:“要不點外賣吧?我今天沒來得及做飯。”
範榆挑食,覺得星際的飯菜味道一般,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買食材做飯,薩爾畢竟和她同居,範榆不可能隻做自己的飯,所以每次都是準備的兩人份,時間久了,倒形成了默契,薩爾後面除了早飯幾乎都是回來和範榆一起吃。
薩爾不挑食,小時候一個人在垃圾星苟活,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範榆做不做飯對他來說都一樣,他在意的是能不能和範榆呆在一起。
目光落在桌上鋪滿的資料上,薩爾走過去坐下,一眼看見最上面紅方高束張揚邪笑的萊勒斯照片。
薩爾:......
他沉默一下,伸手過去将照片反蓋,壓到了一堆資料的最下面。
範榆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目光落在他淤青的唇角:“上格鬥課了?”
兩人好歹還是一起同居了些日子,薩爾有什麼課範榆也是知道的,每次格鬥課回來,漂亮的銀發少年都會變得髒兮兮的像隻可憐小狗,身上帶着傷口,軍校生的alpha們下手又沒有個輕重,有時候薩爾身上的傷看着還怪吓人的。
最開始範榆看見上了格鬥課左臂骨折的薩爾回來,吓得連夜帶着薩爾去醫務室,還守了薩爾一個晚上,自那之後,薩爾每次上格鬥課回來身上的傷就沒那麼吓人了,範榆知道薩爾是怕她擔心,也知道alpha愈合能力強,但她對薩爾還是有那麼一絲不同,即使知道問題不大,但還是擔心。
想也沒想,範榆起身去拿醫療包過來,将薩爾往自己身邊拉過來坐了一點,兩人緊緊挨着,範榆掏出傷藥,用棉簽沾上藥膏就要往薩爾臉頰的一處傷口擦,她靠的近,氣息噴灑在薩爾耳邊,癢癢的,耳朵不自覺就變得通紅,身體也下意識的一頓。
範榆沒多想,以為藥膏抹上去傷口疼,下意識朝着他頰邊吹了口氣,或許是當時因為奧古修斯說的話,也因為自己是他的單獨疏導師,更因為她實際年級比薩爾大上幾歲,所以範榆一直将薩爾當做孩子來看,對待薩爾時總會習慣性的帶上地球時哄小侄子的經驗。
她那裡知道,這個ABO的星際世界,性别為beta的少女将自己的脖頸顯露在一個頂級alpha面前時一種多麼讓人充滿遐想的動作,宛如一場無聲的邀請。
但幸好薩爾沒什麼經驗,年少時為了活而活,被奧古修斯接回來後又一直在軍校,對這種事情也遲鈍得很,銀發金眸的少年喉結上下滑動,靠近的距離使得空氣中開始散發兩人的信息素味道,在彼此交纏交融,身體的溫度在不斷攀高,少年的兩隻耳朵紅了個徹底。
範榆擡頭看他:“疼?”
薩爾本來想說不疼,目光和她充滿擔心的眼睛對上,少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然後違心的回了句“疼。”
果然,這話一出口,範榆對他的動作更加輕柔了,甚至更靠近了幾分。
薩爾垂下眼,心想要是奧古修斯今天要是在這裡,看見他這模樣指不定得冷笑出聲,諷刺他真不要臉。
自認識範榆以來,薩爾的精神躁動是減少了,但這種身體的躁動和欲望卻越來越頻繁,可這種躁動又不會引起安全項圈警報,可見問題其實不大,而因為精神力原因導緻少年這些年的易感期其實也不正常,所以薩爾對這是真的有點手足無措。
更糟糕的是,好像隻有他一個人覺得難熬,薩爾低頭,就看見一拳之隔的少女眼神澄澈的盯着他臉上的傷口在認真塗藥,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掙紮。
艹!
銀發金眸的少年alpha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暗罵一聲。
她根本就是犯規!她根本就聞不到他的信息素此刻是多麼的蠢蠢欲動!根本就感受不到他在和自己心底的欲望對抗!這不公平!
眼神暗了暗,若是此刻範榆擡頭,就會看見那雙從來都是燦金色如陽光一樣漂亮的眼睛此刻變成了暗金色,像是野獸看到獵物躲在灌叢中蟄伏的狩獵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