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為了這個,從晚宴上跑出來的?”顧陸蹙起了眉頭道。
蕭調稍微一愣,眼波一轉,目光就落在了顧陸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機上面。
他拿起了對方的手機,輕而易舉的解鎖了,發現上面的畫面确實是停留在了晚宴直播的上面。
“你在這裡跟人家相親,還有空看我的直播啊?”蕭調眉眼之中的戾氣少了一半,眼簾一垂,朝着顧陸招了招手。
顧陸朝着蕭調走了過去,對方的手熟練的攀上了他的肩膀,稍微借了個力,輕輕一跳,就從桌子上跳下了身形。
“我剛才不是在相親,不過是雙方父母的安排罷了,我來這裡就是要向對方說清楚,自己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顧陸坦蕩的說。
蕭調看了看他,明白了剛剛那個女孩子所說的“那我們說好了”,大概指的是他們回去會向各自的父母說明,相親不成的這件事。
他“嗯”了聲,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就着扶住對方肩膀的姿勢,替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的手稍微揉皺了一點的肩線。
按照顧陸對于蕭調的了解,他的這些肢體語言,包括對于自己剛才的那句“下來”的延遲性的回應,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在示好了。
“你總該跟我說一聲。”蕭調在放開顧陸的時候,還是抱怨了一句道。
示好是有可能的,示弱則絕無可能。
“這種事,我想我沒有必要跟你報備吧。”顧陸說。
蕭調眼神一暗,伸手一推,就把顧陸幾乎和自己緊挨着的身形推開了。
“顧陸,這麼多年了,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規矩。”蕭調的聲線泠然了起來。
他在平日裡并不是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顧陸的。
他有的時候叫他顧哥,有的時候叫他陸哥,在更加親密的語境裡,也有可能直接叫他“哥”。
這樣叫他的大名,而且是一天之中的連續兩次,就可以證明,蕭調已經快要炸毛兒了。
顧陸甚至記不得,上一次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是在何年何月了。
也許,這種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也未可知。
“你指的是,我在認識新朋友的時候,需要向你報備嗎?”顧陸斟酌道。
“可是剛才那位女士并不是我想要結識的新朋友,她也永遠不會成為我的朋友。”顧陸的語氣聽起來有一種公事公辦的意味在裡頭,這讓蕭調的神情也跟着松泛了一些。
然而在下一秒鐘,他就意識到,自己的這個青梅竹馬确實不怎麼禁誇。
“而且相親應該歸類在愛情的範疇裡吧,并不是友情向的,所以就不用報備了。”顧陸說。
蕭調:“……”
蕭調簡直要被顧陸給氣笑了。
他的這個笑意又狠又媚,蘇妲己似的,就連幾乎每天都要面對這張盛世美顔的顧陸,都忍不住驚豔了一下。
“顧陸,你怎麼跟你研究的那個破ai一樣,還要人一個字一個字的馴化嗎?你懂不懂什麼叫做舉一反三,觸類旁通?”蕭調質問道。
“注意一下你的說辭。”顧陸蹙起了眉頭。
“我的說辭怎麼了?”蕭調完全不示弱的頂了回去。
他今年還不到二十歲,随着青春期的過去,聲線已經在往低音炮上轉變了,可是因為語氣太過強烈的緣故,甚至還帶出了一點兒顧陸最近已經很少聽到的少年音。
這樣的語音語調成功的硬控了顧陸幾秒鐘的時間。
然後他才歎了口氣道:“我的ai并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