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籌引着他來到了蕭調今天拍戲的地方,遠遠的,顧陸就聽到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等到繞過了一片峰回路轉的灌木,顧陸這才明白了這串笑聲的來源。
原來是一群小宮女打扮的群演正在空地的草坪上面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遊戲,而扮演老鷹的,就是他的青梅竹馬,這會兒正穿着绯色官服的蕭調。
他的扮相英俊威武,卻做着這樣的勾當,看上去像個一身風流債的貪官似的。
蕭調身形靈活的跑動着,眼看就要捉住了一個排尾之處落單的小宮女,結果視線一轉,顧陸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蕭調直接停下了手邊的遊戲,跟幾個小宮女們言笑晏晏的道了個失陪,就徑直朝着顧陸的方向上跑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
蕭調人高腿長,幾步就來到了顧陸的身邊,笑着問他道。
“嗯,昨天你不是說這裡的東西不好吃麼,我過來給你送一點吃的。”顧陸點了點頭道。
“真的?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來了?”蕭調驚喜的問道一面就接過了顧陸手上的餐盒。
“自己做的三明治,你不是想吃嗎?”顧陸說。
“正想着這個呢,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蕭調笑道。
他四下裡看了看,覺得這裡人多眼雜,想了想,然後笑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挺清幽的,你跟我來。”
蕭調說着,就很自然的挽了顧陸的手,領着他往前走。
兩個人走了一段路之後,顧陸發現,周圍的環境确實是變得越來越人迹罕至了起來。
他擡眼看去,就發現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類似于廟宇的建築,走近一看,原來就是之前上了熱搜的那個月老廟。
顧陸在現實裡看上去,這座廟宇倒不像是視頻中所顯示的那樣飛檐鬥拱,壯麗巍峨,卻隐隐約約地顯現出了一點破敗的迹象。
“我還以為這裡會挺熱鬧的,沒想到沒有什麼人。”顧陸想了想說。
“這裡當然沒人了,這年頭兒,誰會專門來月老廟祭拜啊,如果這裡是财神廟還差不多。”蕭調笑道,一面拉着顧陸在還算是幹淨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他躍躍欲試的打開了餐盒兒,看到裡面放着好多個三明治,雖然經曆了“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的考驗,稍微有點兒蔫了,不過看上去還是挺好吃的,至少在蔬菜和火腿的搭配上,可以做到非常的營養均衡。
顧陸做的東西都是這樣的,賣相也許不太好,但是性價比超高,可以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内,補充到最幹淨高效的營養。
蕭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一種十分熟悉的味道和口感,就在他的口腔之中蔓延開來。
這道菜他吃了十幾年了,風味一直沒有改變,大概未來的百十年内也不會發生什麼變化的。
“怎麼樣?”顧陸問道。
“好吃!”蕭調用力的點了個頭道。
“你也吃一個吧。”蕭調笑道。
“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顧陸搖了搖頭。
“可是你一路開車過來的話,至少也要兩個小時了,再補充一下也沒什麼的,吃不完一個完整的,你就吃我手上這半個吧。”蕭調一面說着,一面把自己手上吃剩下的半個三明治,塞到了顧陸的手中。
顧陸想了想,點了點頭,一面把自己手裡的半個三明治送向了唇邊。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互相吃對方的剩飯也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在顧陸吃三明治的時候,蕭調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完了自己吃過的東西,神情專注的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朋友吃東西,倒像是在搞什麼科學研究似的。
在這樣的視線注視之下,顧陸還是頗為怡然自得的吃完了手裡的半個三明治。
他已經記不得蕭調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這樣看他的了,總而言之,被這麼漂亮的人如此近距離地逼視着,普通人可能會覺得臉紅心跳,然而顧陸卻早就已經習慣了。
直到顧陸把最後一口三明治都咽盡了,蕭調才餍足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又從飯盒兒裡拿出了一塊兒新的三明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你今天怎麼想起來探我的班了?就為了給我送吃的嗎?”蕭調一面吃着三明治,一面笑着問顧陸道。
“嗯,還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顧陸點了點頭道。
“什麼事情這麼着急?還要當面說,電話裡說一下不就行了,難為你跑一趟。”蕭調笑道。
“這件事還是要當面說一下吧。”顧陸想了想說。
“我是覺得,不如我們解除婚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