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睜開眼,看到古色古香的房間,微微一愣,燭火搖曳,已是夜深月上的時候。
她心中大驚,看了一眼鏡子,鏡中的她眉眼俊俏,錦衣絲履,穿着華美精工的古裝,年紀約莫十八九歲樣子,活脫脫一個古代富家女。看臉倒和現實中的她有七分相似,卻更為俊俏精緻一些,她看得出神,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新臉。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薛珩吓了一跳,連忙放下手,瞬間換上一副淡漠的表情,淡淡打量着來人。
是個小少年,容貌倒是很美,清麗絕俗、秀氣絕美,身材纖瘦、娉娉袅袅,宛如出水芙蓉、冰雕雪琢。堪稱妙齡美少男,年紀好像比較小的樣子,也就十五六歲模樣。
薛珩表面裝得淡然無謂,心裡也有些緊張,她如今穿越了,可不能露餡被當成邪祟附體燒死啊……
少年眉目纖麗,氣質清冷,微微垂眸,身上的衣衫在微冷的空氣中顯得有些單薄,面無表情,朝她走了過來,順從地跪下。
少年的嗓音本是柔軟溫煦的,此刻卻似乎微微帶了一絲已被努力抑制的顫抖,聲音微啞:“侍奴見過妻主。”
薛珩微微眯眼,忽然一陣頭疼,暈了過去。暈倒前,她仿佛依稀聽見了小少年的慌亂的呼聲。
第二天薛珩醒來,隻見一圈人圍着自己,她仿佛做了一場長夢,夢中她看長電影般看到了原主十八年的人生,原主實在堪稱惡毒纨绔,欺女霸男、吃喝嫖賭、無惡不作,若非家境着實優越,早已贻禍家門了。
令薛珩驚訝的是,這竟然是個女尊男卑的母權社會,女子三夫四侍、當官從商,男子三從四德、相妻教女,而且還是男人生孩子。這裡的一切和她看過的無數本女尊小說裡寫的一樣。
薛珩還沒從夢中的漫長記憶中緩過來,隻見眼前圍着的一群人裡看到其中最突出的一個身着藕粉色錦衣、腕戴碧綠如水的翡翠玉镯、髻上插着雕镂繁複的金步搖、秀麗妩媚、身段纖瘦的美貌男子,便是原主的父親、薛家家主的正夫孟苓了。
這裡是古代、普遍結婚早,原主父親如今也才三十五歲,保養得也十分得法,看上去還是二十多歲的模樣,正是清豔動人、風姿楚楚,比起少男還多了幾分風韻。
薛珩如今卻沒心思注意這些,隻是心驚膽戰得很,生怕被發現換了芯,隻好先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盡量少說話。
孟苓擔心焦急地看着他唯一的女兒薛珩,一雙桃花眼水光盈盈、仿佛将要落淚,手緊緊握着薛珩的手,見薛珩醒了,他才松了一口氣,道:“珩兒,你現在感覺如何?昨夜怎會忽然暈倒?是不是那個賤奴冒犯了你?我已經罰他去跪着了。”
薛珩微微一愣,回想起昨晚那個美少男,連忙道:“爹爹誤會了,他沒有冒犯我,你趕緊讓他起來吧。”
孟苓秀眉微皺,一副看着自己女兒被狐狸精勾引迷得五迷三道、他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歎息了一聲道:“珩兒,你還年少,還是收收心好,莫被男色迷了魂了……”
薛珩聞言更是尴尬,原主确實臭名遠揚,不僅在外面玩的花、家裡還養了三個侍奴。但她這個靈魂卻是個老實本分的女子,聽到這話、直是有點尴尬,不知該如何答複。
孟苓看女兒并不回答,隻道她是默認了自己說的,更是深深歎息了一聲。
随即孟苓又問道:“你現在感覺怎樣了?可有什麼不舒服?昨夜怎會忽然暈倒?”
薛珩隻得裝作一副倦怠樣子道:“爹爹,昨夜我也不知怎的就忽然暈了,想是這兩日疲累吧,你不必憂心。我現在沒有不适,想來多歇歇就好了。”
孟苓聞言,還是放不下心,讓小厮先把早膳端來,他看着薛珩吃完了早膳,又從小厮手上接來一碗補藥湯,柔聲哄着薛珩:“珩兒,這碗參湯你喝了,補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