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這回計策失敗,沒能把沈清池弄走,她微微歎息,正坐在塌上思索,忽然有陣輕微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她回頭一看,驚了一驚、頭更大了。
隻見一位綠衣少男走了進來,對着她盈盈一拜,柔聲:“侍身見過妻主。”
這位少男看上去不到十八九歲,容貌清秀,氣質溫柔,看上去是個溫柔賢惠、馴良妥帖的人,這就是原主唯一的侍夫,名喚綠袖的了,他曾是原主的貼身小厮,十四歲那年就開始伺候原主,到如今已五年了。
兩年前,在原主的勾搭、以及原主父親的授意下,原主納了他為侍夫,如今已兩年了。
薛珩神色微微有點不自然,想着記憶裡薛珩待這位綠袖的樣子、頭更大了,但隻好開口淡淡道:“你來做什麼?”
綠袖微微抿唇,忽然跪在地上,低聲道:“侍身前幾日染了風寒,妻主暈倒未能前來侍候,望妻主恕罪。”
薛珩趕緊扶他起來,道:“我沒什麼事,你不必如此。”
綠袖道了聲謝,起身,擡眸看着她,目光有點奇怪。
薛珩微微奇怪,道:“你看什麼?”
綠袖抿了抿唇,道:“侍身看妻主好像與以往有些不同。”
薛珩心中一緊,面上卻還是淡淡的,隻道:“有什麼不同?”
綠袖看了她一會,搖了搖頭,低聲:“侍身說不出來。”
薛珩默然無語,扶了撫額頭,道:“我困了,你回去吧。”
綠袖微微咬唇,看了看她,還是行了一禮離去了。
薛珩撫着眉心,想着原主外面那些爛桃花隻要斷了也就算了,家裡這些卻如何是好呢。
她想起沈清池态度堅決、清眸浸淚的樣子,又有些心疼。
她這才意識到這裡男子被規訓得嚴重,又想着況且以自己的家世,說不定也有人不願走,隻好暫時作罷把這些男子送走的想法。
就這麼又過了兩天,傍晚時候她正在自家的院子裡散步,不知不覺走到了她那個侍夫綠袖的院落,她卻聽見院中隐隐約約有一陣人語聲,便停住了腳步。
隻聽是一女一男的聲音,男子的聲音她認得,正是綠袖,那女子的聲音她卻聽不出。
薛珩站在牆外角落處,從牆縫往裡看了一眼,隻見綠袖和一名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少女站在院中。
薛珩看那少女穿着一身自家侍衛的裝束,看着似乎是個自家的侍衛。
隻聽那少女道:“阿袖,她不是什麼好人,待你也壞,你真是受苦了。我如今已中了秀才,我帶你離開這裡罷,咱們日後隐姓埋名,過踏實日子。”
綠袖垂着頭,眼睫濕潤,低聲:“儀姐姐,我…我如今已嫁了她,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又怎能随你而去……你…你應娶個良家男子,就忘了綠袖吧。”,說到最後,淚珠已落下面頰。
那被他喚作儀姐姐的少女名喚周儀,見他這樣,立馬心疼了,卻也不敢冒犯,隻是不禁握住了綠袖的手,慌忙安慰道:“對不起,我不該惹你傷心……我說錯話了,你别哭……”
綠袖低着頭,隻是哭個不停。
薛珩站在牆角聽到這裡,已是大緻聽明白了。
原來這綠袖在進薛府當小厮之前,在鄉下還有個青梅竹馬,就是眼前這個少女,眼前的事看來是這個少女來找他、想帶他走,他卻走不了了。
薛珩想到這裡,心中一喜,想着能打發走一個是一個,眼前可真是個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好機會。
薛珩想妥當了,就踏步走進了院落。
院中的兩人見薛珩進來,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綠袖,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旁邊的周儀也是僵立當地,院中一陣靜默,然後周儀開口打破了靜默,道:“薛少主都聽見了?”
薛珩點點頭,趕緊接口道:“你們别緊張,我沒有惡意。”,然後轉身扶起綠袖,道:“你也快起來。”
綠袖垂着頭站起身,身子微微顫抖,十分驚恐。周儀微微皺眉,摸不清薛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薛珩看向周儀道:“你是綠袖以前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