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薛珩抱着枕頭躺在床的一邊,沈清池躺在另一邊卻睡不着覺。
他還因着白日裡薛珩的那個吻而亂了心,睡不着覺。
其實這一整天他都春思恍恍,無暇再去想昨日蓮池之畔的不祥迹兆了。
他睡前還在猜測薛珩今夜會不會做些什麼,為此微微緊張羞澀,結果她卻什麼也沒做。
沈清池睜開了眼睛,看向床另一側薛珩的身形,女子窈窕的身軀、俊俏和雅的面孔,卻叫人怎麼也揣摩不透。
數月以來,兩人同床共枕,薛珩卻從未逾越。
他也曾猜測薛珩嫌棄、不喜歡他,可薛珩平日裡卻又偏偏待他極好,身邊也沒有别的男子。
于是沈清池就猜不透薛珩為何如此克己守禮了。以他半年前在景城回春樓裡一年的見聞,從未想過世上會有這般的女子。
他又想許是薛珩清心寡欲,但她以往的聲名卻又偏生是花心風流的。
直至今日薛珩的主動終于讓沈清池芳心忽亂,如被撥亂了的一池春水,又如早種的情根驟然冒芽……
他不由自主便信了她所說的“心悅于你”,不禁生出了一絲許是不該生出的期冀,數月以來埋下的鐘情愛戀乍然滋長。
薛珩其實也未睡着,且還發現了沈清池在看她。
但此刻少年女男同宿一床,白日裡二人又袒露了心扉,此時薛珩下意識覺得還是閉目裝睡為妙。
沈清池以為薛珩熟睡了,微微抿唇,最終還是輕輕靠近了薛珩,櫻唇在薛珩唇上輕輕一碰,如蜻蜓點水。
薛珩身子微微一僵,依舊一動不動。
沈清池輕吻了一下後,便輕輕躺下,靠在了薛珩身邊,漸漸睡去了。
薛珩這才低眸看向沈清池熟睡的絕美面容,輕輕歎了一口氣。
薛珩心中隐隐有種感覺,昨日沈清池在蓮池湖畔遇到的绯衣女子八成便是眼下的當朝二皇女,也就是原文中沈清池後來的妻主,繼承了楚國大統的亡國女帝。
冥冥之中,好像一切由因都在推着她與二皇女對立。
至于沈清池,薛珩一是憐惜他年紀還小,二是這個時代也沒什麼好的避孕措施,她這方面現代人的思想多一些,暫不想讓沈清池這麼小就懷孕生子。
薛珩想着這些,漸漸困意襲來,不知不覺也睡着了。
過了幾日,薛珩閑來無事,與樓衿練了半個時辰劍術,衣裳不小心給劃破了幾個口子,薛珩也并未着意。
薛珩想起了那日在天工坊遇見鐘暮離的事,便拉了樓衿坐上馬車,尋着鐘府的地址尋了過去。
二人尋到鐘府,鐘府的管家聽說是薛家酒樓的少主人來了,神色立馬恭敬起來,把薛珩二人讓進了府邸,殷勤道:“薛少主快快請進,隻是今日不巧家主未在府中,少主人正在後堂,小的這就前去通報。”
薛珩道:“不必了,在下是來尋鐘家大姑娘鐘暮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