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辣!這個塔杯怎麼是沖着她來的?
變故隻在瞬息之間,書窈閉閃幾步,卻還是來不及。
玻璃杯傾倒的刹那,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頂燈鎏金在她眼底驟然炸開。
最後一個想法是,
今晚到底是誰擺的香槟塔,她一定要把這個人開除嗚嗚嗚。
“嘩啦——”
随之而來的是玻璃碎裂的聲音、酒水撒在地上的聲音以及周圍人的尖叫聲。
各種聲音混雜其中,唯獨沒有書窈吃痛的聲音。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她在身前感受到了一陣因疼痛悶哼而引起的震顫。
書窈身子僵硬了半晌,終于顫顫巍巍睜開了半隻眼睛。
粗糙的衣料裹挾着陣陣白桃般的清甜傳入她的鼻息,腰間禁锢的力道又緊又熱,她才意識到她沒有感到疼痛的原因是有人擋在了她身前。
有酒水順着人下巴滾落進她纖細的肩頸。書窈仰臉,沾染着水汽的睫毛輕輕掃在那人修長的頸側。
與此同時,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任務成功,主線進度10%。獎勵稍後發放。】
“...小善?”似乎是被吓到了,書窈哭腔明顯。
她剛剛還在想怎麼完成朝女主潑水的任務,她好壞。
書窈顫抖着手打通了别墅醫生的電話。
*
别墅單間,私人醫生進行過簡單包紮後就離開了。
柳慧善傷得并不嚴重,右胳膊被劃了一道口子,見了血,私人醫生進行簡單包紮後先去拿藥了。
一時間房間隻剩下書窈和柳慧善兩個人。
鼻息間是書窈最讨厭的消毒水味,她還是有點沒太緩過來,咬着手指縮在沙發另一角,呼吸很慢,睫毛好像都在發抖。
柳慧善有意跟她搭話,卻好似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隔絕在外。
這種狀态直到萬俟濯坐着輪椅推門而進才有所好轉。
“萬俟濯?”書窈遲疑開口,看向他的目光也與平時大不相同,很遲鈍。
萬俟濯已經換了身衣服,輪椅在地面挪動發出輕微的聲音。
“嗯,姐姐是我。”他乖巧應聲,水晶燈打在他漂亮的面容上,和先前摔相機的樣子判若兩人。
萬俟濯移到她面前的沙發上,絲毫不顧及在場還有第三個人。
玻璃珠般的眼眸中似乎蕩漾着藍色的海水,仰臉看她,脖頸脆弱,病氣為他渡上幾分蒼白的破碎感。青玉一般的血管若隐若現。
他将最脆弱的地方展現在她眼前,幾近唾手可得,這是一個引誘的姿勢。
書窈突然伸手抓住了他耳骨處玫瑰狀的耳釘,用力一拽。
萬俟濯扯了扯唇,沒阻止,甚至還将臉湊得更近了。先前的蛋糕味已經很淡了,他就這樣再次染上了書窈的味道。
有血珠滴在她的指尖,書窈抿抿唇,将手舉至中間,眸光平靜:“現在你滿意了?”
傷口鐵證如山,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她霸淩萬俟濯的言論将會怎樣傳出。
書窈有些厭煩,手指突然被另一隻幹淨修長的手給握住。她下意識動了動手指,她好像摸到了一顆小痣。
柳慧善坐在她旁邊低垂着眼簾,認真用濕巾擦去她指尖血迹。
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書窈身心俱疲,她就這樣被夾在兩道迥異的視線之間,杏眼亮亮地看向柳慧善。
嗚嗚,還是女主寶寶好。萬俟濯這種生物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滾出她的視線。
一陣敷衍的敲門聲後,有人推門而進。
萬俟枝自然是十分擔心書窈,不過書窈沒受傷,那她就得去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好端端的香槟塔,放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偏在書窈來的時候倒了?
在她舉辦的私人聚會發生這樣的事,可大可小,隻是作為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她确是含糊不得半點。
隻是查了半天,什麼都沒查出來,好像就真的隻是一場意外。隻是真的是意外嗎?她還沒來得及細想,一聽萬俟濯又去找書窈了 ,眉心一跳,顧不得其他,立馬跑了過去。
沒想到開門後迎接她的居然是這番場景。
萬俟枝:“......”
*
從系統那得知女主的居住環境後,書窈就憂心忡忡。生怕女主一個不注意就把傷口感染了。
于是裴書漾來送她回家的時候,她順手就将柳慧善也牽了上去。
工作日,她的父母一個常住第一法院,一個常住議院,家裡她就是山大王。
觀摩全程的系統:“……”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強制愛,還得是窈窈崽!
鑒于女主是為她受的傷,書窈決定親自照顧女主。
“你這樣抹藥會不會不方便啊?”書窈剛洗過澡,頭發沒完全吹幹,襯得那眼也濕漉漉的,“要不換件衣服吧?我這裡還有很多沒穿過的睡衣。”
柳慧善将袖子往上扯了扯,遮住半截白皙的肩,輕聲回:“不用了。”
書窈跪坐在床邊,手裡拿着一件睡裙,她比了比女主比她長好多的腿,嗚嗚女主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高。
她伸手就要去扒拉柳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