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府門前,一匹駿馬停駐,馬身雪白無暇,鬃毛顯然是被人悉心打理,光滑整潔。
門口侍衛認得來人,立刻迎上去,躬身行禮:“見過季将軍!”
季清吟今日未穿盔甲,而是一襲白衣,腰系一根銀紋腰帶,襯得身形挺拔修長。
“我家王爺已經在前廳候着了。”侍衛門口恭敬道。
季清吟微微颔首,便踏入趙王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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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府前廳,趙王妃坐在一旁,手執一柄鎏金雕花團扇,扇面繡着金絲纏枝牡丹,更添幾分尊貴與雅緻。
趙王爺腰間束着一條墨金雄鷹玉帶,仿佛在無聲地訴說着,一旦時機成熟,便如雄鷹展翅高飛,一飛沖天。
趙王爺一見到見到季清吟進來,臉上帶着幾分客套的笑意,“前幾日收到将軍府的拜帖,下午本王心中甚是歡喜,今日特在此等候。” 趙王爺語氣中不乏試探的意味:“季将軍果真如約登門,定是有要事相商吧。”
季清吟微微彎腰,拱手道:“趙王爺有禮了,清吟前來打擾,是為了拜訪王爺,順帶有些事情想與令義女林姑娘談談。”
趙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笑着看向趙王妃。
趙王妃心領神會,對着丫鬟使了個眼色,輕聲道:“去後院喚雲舟過來。”
趙王府後院,院中小路皆開着栀子花,花瓣灑落在石階上,幽幽清香彌漫其間。
林雲舟正倚在庭院的涼亭裡,手中翻着一本話本,夕陽落在她的發間。她今日頭發僅用一根素簪挽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顯得随性又灑脫。
“二小姐,王妃讓您去前廳,說是有客來訪。”丫鬟上前低聲道。
林雲舟合上話本,漫不經心地問:“誰啊?”
“季将軍。” 林雲舟動作一頓。
季清吟?男主角?難道是打探到了有思潼的消息?林雲舟笑了笑,随即擡手拍了拍裙擺上的花瓣:“走吧。”
林雲舟步履輕盈地走入前廳内,見趙王妃和趙王爺都在,稍顯疑惑:“王爺,王妃,義女雲舟前來問好。”
随即她目光微微一轉,落在不遠處的季清吟身上。
趙王妃首先站起來走,輕輕拉起她的手,将她拉至季清吟身旁:“雲舟,來見過季将軍。你們年輕人聊吧,王爺與我還有些事情,不得不先行離去。”
說完,趙王夫婦識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間留給了兩人。
前廳一時寂靜。
季清吟率先開口,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林雲舟,課業不可松懈。”
“那日在練習場,我不是跟你耳提名面,要加罰麼?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竟敢不來。”
原來是這事啊,還記仇啊。林雲舟一臉無辜:“季将軍,你是說了啊,可我又沒答應你。”
她雙手抱臂,調侃道:“我膽子大不大,你還不清楚?你沒體會啊?”
季清吟神色微沉,背在身後的手握拳,指節微微收緊。
林雲舟見狀,立即改了口風,笑嘻嘻地道:“行了行了,今日跟你去繼續領罰,季大将軍,這行了吧?今晚不當值吧?”
季清吟微微點頭,沒再追究。
“那走吧,還愣着幹嘛。”林雲舟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跟上。
“去哪?”季清吟皺了皺眉,沒想到今日竟這般順利,一時之間,竟有些回不過神來。
林雲舟腳步一頓,回頭看着他,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去你的将軍府轉轉呀,可以嗎?”
橫豎,鲛魚族的麻煩事也都快結束了,心情順暢得很,自己很快也用不着束手束腳了,到時候還可以雲遊天下。這半月以來,基本上就在王府和書院來回折返了,好沒勁,今日不如去将軍府參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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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朱紅色的大門上雕刻着雲紋,威嚴而沉穩。
林雲舟忍不住啧啧感歎:“不愧是将軍府,好氣派呀。”
入府後,一條青石鋪就的小徑直通後院,兩側竹林青翠,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
剛到院中,季清吟沉聲道:“甯大,拿兩把好劍來。”
林雲舟一聽,頓時有點慌,輕咳一聲:“咳咳,季将軍……要不我們換個法子懲罰吧?”
“罰什麼?”季清吟側眸,眼神淩厲。
“自罰三杯?” 林雲舟眼睛滴溜溜一轉,賊兮兮地試探着,我自罰三杯,怎麼樣?” 她伸出三根手指。
他原本嚴肅冷峻的面容上,突然浮現出了笑意,仿佛是冰雪融化的瞬間。遇到她,事情總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哎呀,季清吟~”林雲舟湊近他一步,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又很快撤回去,語氣帶着幾分撒嬌,“今日我心情極好,你高興我也高興,不如我們把酒言歡呀~”
季清吟微微挑眉,語氣玩味:“哦~?什麼事把你高興成這樣?”
“家族之事,不方便多說。你要是好奇,回頭自己去問子安。”林雲舟指着半空中的半輪彎月,笑得輕松,“你看,花前月下佳人,再來點美酒,這不比練劍有趣多了?”
林雲舟又笑嘻嘻地拍拍甯大的肩膀:“甯大,快去拿壺好酒來。”
甯大悄悄瞄了眼自家将軍的臉色,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轉身離去。
院外,甯大走到院外,拉過甯二,偷偷吩咐他:“甯二,你去庫房,把西域送來的那兩壇葡萄酒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