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籠罩的屋内水聲漣漣,葉蘿衣感覺到一雙手将她托起讓她被溫暖包圍又不會被水淹沒,“唔。”
睜開眼卻對上那人清明的雙眸,他聲音沙啞問道:“夫人怎麼醒了。”
“你要出門麼?”她眼神迷蒙看向傅淮書。
“是啊,讓我進宮一趟,你再睡會兒罷,時候還早。”說完,他還躺下把人抱在懷中,看她氣息變得綿長才給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葉蘿衣在睜開眼已是午時,回想起剛才的夢,她臉頰立時紅得幾乎滲出血來,“嘶。”
剛要起身又覺腳踝處有一陣劇烈疼痛襲來,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夫人。”豆蔻聽到她的聲音,在窗幔外擔心地呼喚道。
“莫要擔心,無礙。”她趕緊邊将較晚縮到身邊,邊開口安撫豆蔻。看都不知早已高高腫起的腳踝,她眉頭不由皺起。
心道:“若是侯爺知曉此事,定要日夜守在身旁,不願離開一步,若是耽擱了正事可不好。不如先到醫館自己抓些藥治療一番,待他回來時也可減輕症狀。”
想到這,她也顧不得身上不适,三兩下把衣裳穿上,一瘸一拐地下了床榻。
“夫人,你這腳?可以叫大夫來看看。”豆蔻看她摸樣隻覺奇怪,話還未說完就像跑出門外,但被攔了下來。
“無甚大礙,莫要聲張,特别是侯爺。”她看着豆蔻俏皮地眨眨眼,“晚些時候咱們到藥房走一趟,我自己抓些藥便是。”
“夫人,你怎會傷着腳。”豆蔻氣鼓鼓地看向正在梳洗的葉蘿衣,“定是侯爺昨日在沐浴時欺負你了。”
“沒沒有。”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昨夜池中蕩漾的熱水,還有撲鼻而來的濃郁梅香,聽豆蔻提起“沐浴”,耳根都紅了,隻是結結巴巴答道,“豆蔻,我餓了。”
“好,我去催催廚房。”豆蔻又一溜煙地跑了,留得她在原地,卻覺屋中比平日裡更熱些。
她又小心挪到桌前坐着,就像變成了一座雕像,靜靜地感受自己染上的梅香,臉上不自覺露出淺淺笑。
“夫人,夫人!”豆蔻伸出手在她面前不停搖晃,卻見她隻是笑也不答應,吓得背心都濕了,“難道夫人傻了?”
“啊?”她終于回過神來,同豆蔻面面相觑,誰不知對方要作甚。看豆蔻的眼神,她又以為心思被看透,隻是紅着臉低下頭,很不得整個人鑽進地裡。
“夫人你是怎麼了?感覺你今日甚是奇怪。”豆蔻還是将碗筷擺好在她面前,“快吃罷。”
看着桌上的菜,她又想到傅淮書,問道:“侯爺何時進的宮,可要回來?”
“侯爺吩咐了不必等他,先伺/候夫人用膳。”
“好。”
午後天就陰了,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烏雲遮住了明媚的陽光,看到這大雨要落下的征兆,豆蔻勸道:“夫人,咱們還是别去醫館了罷,若是再淋了雨,你腳上的傷更難痊愈了。”
“沒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
豆蔻小荷兩人便小心扶着她朝醫館走着,剛走到荷花池,就吹來一陣狂風,将三人吹得幾乎站不住腳。
就聽到男人大喝一聲,“葉蘿衣!”
看到這面色清灰,面頰凹陷的男人,三人都吓了一跳,紛紛退後幾步。那人卻也不管不顧就沖她過來,拉着她就要走。
“你是何人,快放開夫人!”豆蔻小荷自是不依他的,上前張開手攔住他的去路,卻被男人推到荷花池中。
葉蘿衣看到此景象,連忙驚呼:“豆蔻!小荷!你們可還安好。”還試着掙開那人的鉗制。
“放開我!你到底是何人,如何進來的侯府。”她又氣又急轉身看向豆蔻小荷濕淋淋爬到岸上,才松了口氣,又大聲質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尊貴的承恩侯夫人不記得我這相伴十八載的人了麼?”蘇簡等着渾濁的雙眼看着她。
“你……是蘇簡。”葉蘿衣盯着他可怖的臉看,才聲音顫/抖着問道。
“是啊,都是你害我變成這模樣。”蘇簡惡狠狠看着她威脅道,“我千辛萬苦才進了這侯府,你若是不保我下半生榮華富貴……我便将你高攀上侯府這是抖摟出去。”
“誰也别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