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血女子的忽然出現,吓到了牢中說話的人。
有人湊近這個女子,撥開她蓋住臉的頭發,看清了她的臉後,突然後退。由于退的太急,那個人吧唧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見過那個女子的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着。
“她不是錢春花,她不是被人帶出去了嗎?”
“對呀!她怎麼又回來了?”
“她的傷,這般重!她做了什麼?”
“估計,惹到了啥大人物了!”
牢中的人,出去後就沒有再回到這個地方的,錢春花卻是第一個離開了又被丢進來的。
“瞧見沒,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把錢春花丢進來的人,拿刀一下砍在石欄杆上,刀和石頭兩樣物件一接觸發出“砰吱!”一聲,讓議論的人不敢再發一言。
牢中的話語止了。
“羊蛋,你怎麼還沒動手呢?三公子可在那等着呢!要是耽誤了三公子的正事,你能擔當得起?你說是吧,羊蛋?”一個頭戴虎皮帽,一隻眼帶着個黑眼罩的家夥從上面的階梯走了下來的,伸手拍了拍那個叫羊蛋的臉蛋。
被逼着靠向欄杆的,叫羊蛋的土匪是個長相清秀,十五十六歲上下的,還未脫去乳臭之氣的少年。
“都說了,我叫楊林,不叫羊蛋!”羊蛋直視着瞎了一隻眼的土匪他龇出的大黃牙,不爽地吼道。
“知道了,你愛叫啥名就叫啥!喊了十二年的‘羊蛋’,突然讓我喊你‘楊林’怪不習慣的!”瞎眼的土匪罵罵咧咧道。
“三公子的事,你别忘了。不然就算三公子不收拾你,被黑大當家知道了,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瞎眼的土匪走前,又不放心地回頭交代楊林道。
楊林嘀嘀咕咕地說,“三公子,不就靠着他娘在黑大當家受寵,才在我們這些人面前表現得神氣十足嗎?他娘也不是個好貨,就是個館子裡出來的。俺娘死前可叮囑俺了,俺老林家得娶個清白出生的,可不能沾那玩意。”
“三公子就是個孬種,在五公子面前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也就敢暗地裡背着五公子玩玩小娘子,還專門找那種大族的,不就是因為五公子她娘看起來像是個世家女郎嗎?被他帶走的小娘子,沒一個好下場,也真是可憐!”
楊林搖搖頭,拿着鑰匙,打開了牢獄門。
楊林走進牢獄,環顧了一圈,挑了個穿着他認為最華麗的女子。
楊林也不懂哪個女郎是大族的,在楊林的腦海裡,大族的女郎就是穿金戴銀的,恨不得把自己鑲金子上的。
“小兄弟,不要抓我!”被挑出的女子,正是裡面唯一穿大紅色的衣衫的。甚至,她臉上脂粉重的,都看不清她的臉了,不住地哀求道。
“這些人裡,就你一個穿得這麼紅,你肯定是大族出生。三公子還等着你呢!”楊林不服氣地說。
楊林老母親還活着的時候,經常跟楊林說,他早死的老爹在他倆成親的時候,送過一匹紅布給她做嫁衣。
在這個時代,紅色可是價格很昂貴的,平常人一般都沒錢買,就算有錢也舍不得。
聽見“三公子”三個字,那女子哭喊着,死死扒着欄杆不肯走,“我不是,我爹就是個夥夫!”
楊林把那女子抓着欄杆的手指,費力地掰開,拖着那流淚的女子離開。
牢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五公子,你這是去?”把那女子送到三公子住處,他才算完成了交代的任務。
就在他返回地牢的路上,楊林瞧見了五公子。
五公子一邊笑着和楊林打招呼,一邊對着楊林說,“小林啊!我母親,這不情緒一直不太好!我打算從地牢裡挑幾個人,陪陪她。”
楊林同情地盯着五公子的臉看,心裡想着:要不是我娘親自給王夫人接生的,也懷疑五公子是不是從哪裡抱來的?
一個當娘的生下孩子後,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生下的孩子,甚至不準自己的孩子叫自己“阿娘”。
連“母親”這個稱呼,開始王夫人都不太樂意。黑大當家好說得說,王夫人都不同意。後來這王夫人差點跑去跳崖尋死了,幸好有人及時攔住了。
最後這結果就是,五公子與王夫人就成了一對關系稀疏的母子,隻是王夫人單方面對吳公子的冷淡,五公子内心估計挺渴望母愛的。
不過,王夫人是路過山寨時,被殺了爹娘,搶回寨子裡的。
這王夫人對整個寨子的人都挺冷漠的,對黑大當家也一樣。
“要不,俺楊林幫五公子挑挑?”楊林一直崇拜五公子,因此主動提出幫他去做這個事。
“不用,我已經看好這人選了,就我這次帶回來那個小女郎!”五公子拒絕了楊林的好意。
“踏!踏!踏!”鞋子踩在石階上的聲音在地牢中又一次響起,在地牢裡的人瞬間成了驚弓之鳥。
每當這個聲音響起,基本上就是山寨裡有什麼人又缺女人了,總沒有好事發生。這個聲音簡直是催人上路的惡靈,獄中的人害怕地縮在角落裡。
五公子緩緩走進監獄裡,掃視了一遍地牢中的女子。與他的視線對上的女子皆急忙低下頭,害怕地全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