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麥能夠理解戰友犧牲的悲傷，但是他們再這樣下去，琴酒和其他黑衣組織的人就要來了。與其把蘇格蘭的屍體留給這些人，不如他們來妥善處理更好。

順便，他也應該和波本通明一下身份。

就在這時，波本好像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整個人都愣住了，硬生生挨了黑麥一拳。

黑麥順着波本的視線看過去。

“……fuck。”黑麥低聲咒罵了一聲。

波本也宛如中了石化咒一樣，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蘇格蘭的屍體……不，現在這個情況應該也不可能是屍體了吧，說起來他們确實也沒有去确認過蘇格蘭是不是死了。

蘇格蘭在變小，物理意義上的，生理結構上的——在變小。

黑麥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無數的念頭，最終還是捏着耳麥，冷聲彙報：“琴酒，任務完成。”

說完，黑麥脫下風衣，将那個痛苦蜷縮成一團的“孩子”包裹起來，蘇格蘭染血的衣物被留在了原地。

波本想要攔住黑麥，他不相信這個男人，哪怕他的行為表明了他的身份可能另有玄機，但是身為黑衣組織卧底的他，除了蘇格蘭他誰都不能信。

但是……景……蘇格蘭現在的情況，他不能把他帶回公安。

蘇格蘭是被出賣的。

被黑衣組織安排在警務系統内部的人員出賣的。

他現在隻能相信黑麥威士忌。

黑麥和波本對視着，最終達成了協議。

黑麥一手提着木倉，一手抱着包裹在風衣裡的孩子，遊走在廢棄大樓的陰影之中，争分奪秒地下樓，走向停在路邊自己開過來的車子。

風衣裡的孩子，因為身體的巨變而痛苦的顫抖，急汗不停的流淌。明明難受得不行，也處于意識昏迷的狀态，但或許十多年的卧底經驗，依舊是緊咬着牙關，一聲也不吭。

“蘇格蘭自殺了。”

面對琴酒的詢問，黑麥簡單的說了一句，就打算關掉聯絡裝置。

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廢棄大樓傳來了劇烈的爆破聲響。黑麥回過身擡頭仰望，熱浪自上而下的席卷而來，勁風吹起他的長發，火紅的焰火映照在他的臉上。

還有某人從烈火中跳下來的身影。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