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檢測一下假發的DNA、發料成分,或者假發發排上的指紋,就可以推斷出兇手了。”松田陣平總結到。
館内死一樣的安靜。
“不用了。”
仿佛是終于卸下了重擔一樣,麻上梨惠小姐,又或者說應該稱之為麻上先生,将戴在頭上的假發揭下,露出了裡面的短發。原本就英氣的麻上小姐,摘除掉僞裝後,反而看的更為順眼了。
“兇手是我,殺人手法和你們說的一樣。”
衆人看着麻上先生幹脆利落的就承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心情十分的複雜。
“不過,你們現在可以叫我千葉和樹,麻上梨惠隻不過是我僞裝的身份。”千葉和樹一點也不反抗的任由警察給他戴上了手铐。
“千葉?!”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四古遙鬥忍不住露出驚疑的神情,從記憶力撈出了那個特别有天賦的,叫做千葉的少年人。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弟弟千葉勇太。”
千葉和樹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與憤怒:“我确實想嫁禍給四古。我弟弟,千葉勇太,被越前屋那個混蛋蠱惑,去打了地下黑拳。”
“打假賽?那也是越前屋慫恿的!他才18歲,他懂什麼?他哪裡知道,打假賽一旦被□□發現,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一想到弟弟被打的體無完膚,内髒破裂七竅流血的被扔在了小巷垃圾堆裡,在寒冬裡活活被凍死,千葉和樹就恨不得把越前屋拉起來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我弟弟隻是想賺錢給我治病,他那麼有天賦他明明可以去更加正軌的職業比賽。但是越前屋那個垃圾把他往歪路帶,四古遙鬥這個人明明知道越前屋帶人打黑拳打假賽,卻沒有阻止!就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同一個師門的!”
千葉和樹的聲音逐漸顫抖,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再也無法壓抑内心的悲痛,崩潰地大哭起來。
【哥哥,你要快點好起來呀。】
【哥哥,我的教練說我打拳很有天賦,等我打拳賺了錢,你的病就能治了!】
【哥哥,我參加了比賽,我打赢了,我賺到錢了!】
【哥哥,我不想打假賽……】
【哥哥,我好疼啊……好冷……】
“那麼冷的天啊,勇太他有多絕望啊……”
穿着女裝化着淡妝,卻又有着闆寸短發的男生痛哭流涕,多麼滑稽的一幕,卻沒有任何人發笑,每個人的心情都異樣的沉重。
“對不起!”千言萬語都說不盡那份埋藏心底的歉意,四古遙鬥隻能深深的彎腰。
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像那年冬日天空飄揚的雪花,落在勇太身上沒有溫度,隻有徹骨的冰寒。地下八角籠裡的鈴聲,不是勝利的吟誦,卻是死亡的鐘聲。
是弟弟再也聽不到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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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