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溫看清眼前男人後,唯一想法就是快跑,快去找到傅知禮。
腦海想法清晰,身體卻不聽使喚怎麼動都動不了,隻是小步後退。
沈知溫聽到自己以顫顫巍巍的聲音說着,“确實…确實好久不見了。”
努力想鼓足底氣,威懾他不要靠近。
但在對面男人聽來,隻覺得可憐可愛,哪有任何恐吓力。連聲音都在發抖,更想讓人上去揉捏。
塗慈低聲以誘哄的音調慢慢靠過去,“小溫吃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我很想你,好久不見。”
黏膩的感情環繞在四周,無聲的束縛加之于身。沈知溫聽後忍不住内心崩潰,這個神經病。
面上卻要保持微笑穩住他,時間久了傅知禮馬上就來找自己,心裡不斷安慰着,沈知溫樂觀地想。
支支吾吾回答塗慈,“我…我晚會還有工作要忙,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風衣的衣角觸到沈知溫小腿上,滑麻的質感停留一刻,他隻覺得像條蛇似的爬上來。恐懼心理上來,沈知溫維持不住笑容,險些失控。
“看見我就這麼不想笑嗎,連裝也不願意裝一下嗎?”
塗慈忽得沉下臉,一如之前在宿舍生活時,他看見自己和其他舍友有些親密就變臉生氣。
還是那樣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原本的沈知溫,最初還天真以為他隻是對朋友的占有欲強,對他的控制欲全盤接受,努力維持平衡宿舍關系。
直到看到塗慈和其他人私下約架兇狠的樣子,他才明白舍友身上總出現的莫名傷痕,以及塗慈對自己可怕的占有欲。
很快,沈知溫将兩人所有的聯系方式删除,飛快地帶着行李搬出。
上課也是離得遠遠地坐,總之就是和他保持着十萬八千裡的最美距離。
一開始,塗慈每天還換着手機号碼不斷給自己發道歉求和短信。
沈知溫統統視而不見,忽略消息。時間一長,塗慈發來的語言暗帶威脅,瘋癫味兒都快溢出手機。
甚至發出各種不堪入目的照片,讓他不小心點進去看一眼都覺得要張針眼程度。
沒想到今天又意外見面,回憶起他毆打舍友兇狠的姿态,沈知溫心裡不斷祈禱傅知禮的到來。
”小溫,怎麼低着頭不看我了。”
被強制禁锢着被迫擡起頭看向塗慈,手指不斷摩挲着沈知溫光潔尖細的下巴。極緻緊張的環境裡,沈知溫的思緒感受細緻,連他手指肌理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雖然雙指挑起,但塗慈還是省着點力氣,害怕真把這個嬌氣鬼給捏紅肌膚。
沈知溫的喜好習慣一颦一笑,自己都牢牢印在心底,瘋狂挂念着,隻是這個小沒良心的因為自己和别人打架就抛下他。
這讓從小順風順水的自己,從來沒喜歡過任何人,第一次感受到被打臉的滋味,心裡随着他的離開也空落落起來。
像是被人挖開,不斷吞噬。
“你先放開我。”
沈知溫被迫仰頭,發絲滑落于耳後,面上表情一清二楚。
見塗慈不說話,眼神晦暗不明,他接着努力營造出楚楚可憐的語态。
“可以嗎?”
欲紅的眼眶有水的痕迹,像是給眼周上了層淡粉顔料,霎時動人。
塗慈心軟一瞬,剛松開捏着的雙指,很快面前的沈知溫立馬被拉開,被别人拉到身後。
他面色不善的看向來人,随後扯起笑。原來是和自己懷着相同目的,隻不過更加會裝正經的僞君子一個。
見到來人的沈知溫一改剛才軟弱可憐,任人拿捏的模樣,躲在傅知禮身後小心翼翼的觀察着。
塗慈的視線掃來,倆人對上眼,沈知溫飛速将頭撇過去。
趴在傅知禮的背後,隔着衣料,發出的聲音悶悶道,“傅哥,我們快走吧。”
傅知禮沒回他聲兒,向來溫潤的表情碎開,迎面而上的是隐藏在心底的森然漠視,語言尖銳評判着。
“糾纏着别人不放的塗少爺,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言語如刀鋒利的插在塗慈身上,他不在乎的挑谑一笑,“那又如何。”
傅知禮接着道,“明明已經果斷拒絕過你,還要像一條狗上來糾纏。”
“你覺得人會喜歡上一條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