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到了夜晚，也沒看見商莽的蹤迹，孟嬰嬰坐在床榻上，等了一會沒見到他，這一天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做，還耽誤了時間，孟嬰嬰忽然有點生氣，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躺下的時候，門扇被打開了。

一個人猝不及防的進來，渾身夾雜濃烈的血腥味，孟嬰嬰立馬坐了起來，燈滅了，她什麼都看不見，隻能從他雜亂的鈴铛聲辨别，他正在朝她靠近。

肩膀一重，她僵硬住：“你幹什麼！”孟嬰嬰還在生氣呢，擡手要推開他，商莽察覺道，抿唇抱住她，聲音低低：“留在我身邊，隻留在我身邊。”

他固執的重複：“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

“你的命隻能是我的。”他蹭了蹭她的脖頸，他好恨她。

孟嬰嬰聞到撲鼻而來的血腥味，怒意直燒，他殺人了？她強忍胸腔那火燒一樣的情緒，質問他：“你去殺人了？”

商莽松開手，盯着她：“我想吃餃子。”待看清她怒容，才勉強解釋補充一句：“我的血。”

孟嬰嬰聽見，眉心微跳，起身拿起火折子，點亮了屋子，這才看清他的樣子，頭發散亂，衣袍敞開，那朵彼岸花盛開的更加豔麗，比上一次看見的還要豔麗，在判定他沒有騙人後，這才收斂了神色。

“我想吃餃子。”商莽重複一遍，狐狸眼微微睜大。

孟嬰嬰身穿單衣，抱臂看他：“我去哪裡給你弄餃子。”

商莽指了指角落裡的東西，她順着看去，雞躲在角落裡，咯咯叫了兩聲，落下一坨雞屎。

孟嬰嬰神色崩裂，指着雞說：“你要吃雞肉餡的餃子？”

商莽不知道上次吃的什麼餡，他隻知道包餃子需要肉，就順手抓了一隻回來，還拔了兩根玉米和胡蘿蔔。

“随便。”他又恢複那副樣子，趴在她的床榻上，斜眼看過來：“你給我做，我就答應你。”

孟嬰嬰按着太陽穴，随口問：“答應什麼？”

“學會...珍重....生命...”他咬牙說出來，似乎十分難以啟齒。

孟嬰嬰一怔，沒料想他會答應，以為自己這麼着也要艱難一下，她抱臂忽然露出幾分柔和的笑來，走到他的身前蹲下，手指纏上商莽發尾的卷發，輕聲說：“嗯，真乖。”

順滑的發絲，在她手指上打了個卷，落了下去，落在他的唇上，擡眸看她，殷紅唇色，青白皮膚，散亂着的三千發絲，稱的他淩亂脆弱，狐狸眼漣漪豔美。

這畫面，太怪了。

她目光垂垂，下意識贊歎：“真漂亮。”說完後，欲蓋彌彰的左右閃躲，站直身，握拳在唇邊咳嗽一聲：“我不會殺雞。”

商莽撐着下巴，歪頭道：“我也不會。”那根發絲，就那麼落入他敞開的衣口。

孟嬰嬰盯着他看了半晌，讓他殺雞确實不太合适，算了她可以用符咒。

走到屋外，冷風瑟縮，她速戰速決，捏訣雞一聲慘叫就倒在了地上，她默念了一句抱歉，随後拿出匕首，割斷了它的脖子，雞血流出來，她找了個東西接住，雖然不會殺，但是在老家的時候看過外婆殺雞，應該差不多。

商莽靠在門框上看她，孟嬰嬰撩起衣袖，伸手看着它一身的毛的時候才想起來需要熱水，她看向商莽：“弄一盆熱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