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折玉無視他們之間的互動，目光落在窗戶上，看着那一團黑影離開。

...

夜半，屋内沒點燈，一團黑影爬了進去，床上孟嬰嬰呼吸均勻，沒有察覺任何不對，陰暗的環境内，有水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一步一步朝着床榻上爬去，拽緊了她的被褥，鑽了進去。

孟嬰嬰感覺雙腿沉重，像是被人拖拽，她猛地睜眼，被窩裡什麼東西蛄蛹了一下，她拉起被褥向裡一看，鬼物緩緩擡起頭，對她陰慘慘的張開血口。

孟嬰嬰隻覺得血液倒流，臉色刹那一白，她縮回雙腿，跳下床，雙腿鮮血不止流到地上，激起那鬼物的渴望，他貪婪地趴在地上，朝她伸出黏膩的長舌。

孟嬰嬰伸出手，手心出現災厄，她顫抖着：“你、你、滾、滾、”她急促呼吸，手指發麻，劍柄都握不住。

災厄周身黑氣忽然滲出來，她盯着，猛地将劍收回身體裡，她現在心神不穩，不能用災厄。

鬼物手腳并用，朝她爬過來。

孟嬰嬰拿起燭台，朝他的右眼狠狠紮了下去，渾身發抖，她咬緊牙：“我、讓你、滾、”她顫抖着，一下一下，砸在鬼物的身上，鬼物發出凄厲的尖叫。

鬼被她砸出一個又一個的血坑，孟嬰嬰雙目呆滞的不知感覺的砸，渾身如墜冰窖一樣冰冷，鬼物凄厲的尖叫，化作一團黑煙，溜進她的鼻中，她被刺激到，劇烈的彎腰咳嗽，幹嘔。

腦子一片空白，屋内是她急促，蒼白的呼吸聲，她眼睛漲紅，撐在地上，五指深深扣在地闆上，留下血痕。

“孟鸢，你搞得好狼狽。”

“是想讓我可憐你？”孟嬰嬰聽見熟悉的聲音，擡起頭，眼睛很紅，卻沒有一滴淚落下來，商莽蹲下身，空空如也的心口，抽疼。

商莽拂過她的鬓發，閉上眼，孟嬰嬰呆愣的看着他靠近自己。

那顆紅痣發熱，劇烈的滾燙。

一個很輕的錯吻，落在她的上唇。

她瞪着眼，幹巴巴的看見他長睫顫了顫。

商莽閉着眼，沒有任何目的的湊近，直至貼合在一起。孟嬰嬰瞪大眼睛，碗口開始發燙，他抵着她的額頭說：“我會一直恨你，直到你愛上我。”

商莽輕輕拍着她的背，悠揚的哼着一首童謠：“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他唱的很輕，孟嬰嬰捏緊他的手臂。

“商莽，你為什麼會唱這首歌？”她慌張，眼角落下一滴淚，劃過臉頰，這首歌，是姥姥經常唱給她聽的，他為什麼會唱。

商莽擦過她的眼淚，說：“我的記憶裡。”

“你的記憶裡...你的記憶裡怎麼會有這首歌。”她腦子裡又是一閃，頭疼欲裂的感覺又來了。

她抓緊商莽，赤紅雙眼：“你到底是誰？”

“我到底是誰？”她仿徨的問，腦海裡那些片段又閃過。

“你是我的仇人，我這輩子，來找你讨債鎖魂的。”他蓋住她的眼睛，孟嬰嬰不是愛哭的人，兩次哭都被他看見了。

孟嬰嬰破罐子破摔，她整個人縮進他的懷裡，抖着身子：“你的懷裡好冷。”

“嗯。”

“我想回家。”

“不行。”他啞着嗓子，威脅道：“你還沒還完我的債。”

孟嬰嬰哼了一聲：“我什麼時候欠過你。”商莽沉默下來，孟嬰嬰并不去計較他的沉默，她抿了抿唇，心裡想：“親錯了。”

“什麼？”商莽問

孟嬰嬰道：“你閉着眼，那個..落在了這裡。”她食指點了點唇上。

商莽眼神莎娜兇狠，捂住她的嘴巴：“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