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葺望着她神情:“有過。”他說,蕭折玉笑了,道:“什麼樣的事情會讓果斷的周道人後悔?”
周修葺慌亂的垂下眼,無法直視她的眼睛:“我隻對一個人後悔過。”
蕭折玉松開了他的手,沒在繼續問,臉上笑意收斂感覺,周修葺再次擡眼,看見的隻有冰冷的面龐。
蕭折玉敷衍說了兩個字:“可惜。”
她的目光不在停留在周修葺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孟嬰嬰他們二人。
周修葺手掌晃動,走上前去把脈。
商莽松開她,看了周修葺一眼,周修葺擡眼與他對上目光:“怨氣入體。”
商莽握緊拳頭,看着他,周修葺明白什麼,擰着眉不贊同,商莽抓住他手腕:“你的想法,一點都不重要。”他言罷,擡起孟嬰嬰的下颚,蕭折玉隻感覺眼前出現了一陣迷糊,兩眼一黑的暈了過去。
随着他們一個一個的倒下去,商莽紅眸不藏,低下頭吻住她,洩氣般在她唇上輕咬。
怨氣進入他的身體,渾身都很冰冷,心口開始隐隐作痛,他擡起頭,擦了擦她的嘴巴。孟嬰嬰瞪着眼,與他對視。
商莽側開眼:“閉眼。”
孟嬰嬰擡起手臂,手臂上的内線一點一點消退。商莽起身要離開,孟嬰嬰拉住他的衣角:“謝謝。”商莽冷哼,唇色壓不住的白,他微揚下巴:“我說過,你的命,隻能在我的手上。”
孟嬰嬰松開手,放他離開,對于他來說,她到底算什麼。他對她挺好的,至少超過了朋友間的關系,可是他從來沒說過喜歡,行為舉止上又這麼古怪,孟嬰嬰不理解,也看不懂。她轉動手腕,那顆紅痣沒有發熱,平靜的出現在她的脈搏上,她指腹磨搓皮膚,指尖粗糙。她才發現自己的指腹已經生了繭。
從前她會想,她明明來這裡的時間并不長,對這裡的一切都這麼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現在她逐漸開始摸清楚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早晚有一天會浮出來,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商莽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坐下,這個地方不會被燭火照到,他盤腿開始消化那些怨氣。
孟嬰嬰一擡眼,瞳孔地震,想也沒想撲了過去。
她喚出災厄抵住那相迎過來帶着殺意的笛子,孔浮生看向她:“孟前輩,他是鬼胎。”孔浮生鎖緊眉頭,薄唇抿着,眼裡不掩蓋的厭惡。
孟嬰嬰愣住,這和之前的孔浮生完全是兩個人,她災厄不松手,用力往後抵。四周寂靜,孔浮生反手從她兩邊間隙過去,孟嬰嬰反手接下這一招。
她深呼吸,将他的笛子從他手中挑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