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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章、騎士與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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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衆人看清,兩個人影便疾速攻向彼此,靠近後,黃毛和盧令幾乎同時出手,鉗住對方把控匕首的腕。

僵持片刻,黃毛猛地前推,盧令後退一步,借勢變換步調,與對手交換位置。

現在,背對懸崖的是黃毛了。

黃毛惱羞成怒,海濤在這一刻暴起,浪花高過崖壁,從天而降的水珠裡,黃毛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向前沖,硬生生将盧令逼得不斷後退。趁對手陣角微亂,黃毛抽出手腕一躍而起,直刺盧令面門——

眼見就要得逞,盧令忽然矮身,就地一滾,竟從黃毛胯下穿過,待他舒展身體單膝點地,已是背對尾巴的墓碑,墓碑後,就是懸崖。

浪花助威一般在盧令身後綻開,盧令盯住黃毛,兩人的眼神隔着雨幕交鋒,這氣氛裡,連那四條暴躁的兇犬都不由收斂。

黃毛弓身擺好架勢,一抹臉上的血,正要調笑幾句分散盧令的注意,忽然,他注意到什麼,表情一頓,雙眼陡地眯起……尾巴的墓碑?

遠遠看去,那墓碑比蹲着的盧令高出一個頭,那一個頭的空間裡,正鑲有尾巴的黑白頭像。

照片裡的少年笑得那麼友善那麼開心,好像對誰都沒有防備。

對不住了,老友。黃毛深吸一口氣,陰鸷的笑漸漸意味深長起來——

蓄勢待發的盧令哪裡知道對手心裡的算盤,見黃毛舉刀擲出,他側身想閃,不料找方向時才發覺……被瞄準的是頭頂那幅遺像!

盧令大驚,一直冷峻的神色陡然慌了。

那把刀打着轉飛來,眼看就要得手,他忽地站起身,用胸膛擋在遺像前!

“噗——”刀紮進肉裡,鋒利的尖端從另一面突出,溢出的鮮血瞬間浸染半件衛衣。

“老大!”人群中有人驚呼。

“你……”盧令捂住肩,惡狠狠瞪向黃毛,想說什麼,剛開口卻咳出一包血來。

“都别動!”黃毛高調地喝止衆人,“誰不老實,就放狗咬他!”

看着兇相畢露的四條惡犬,盧令的追随者們退縮了,他們憤懑地盯住黃毛。

“卑鄙!”那個穿灰襯衫的男孩在人群最前端大喊,“你會遭報應的!”

話音落處,黃毛一個眼神,寸頭立刻松開鐵鍊,拖着大肚子的花母犬竟使出與身材極不符的力道,四腿一蹬,箭一樣竄出——

“住手!”盧令生生拔出了刀,低吼一聲掄刀出手,正中母犬頸部。

鮮血四濺,母犬慘哼一聲,當場倒地,抽搐着咳出一灘血沫,不動了。

這一舉動鼓舞了原本敢怒不敢言的人們,他們紛紛亮出家夥,按耐許久的兩撥人和三條狗終于瘋了般混戰在一處!

“嘭——”有人揚起棍棒,僅一下便使一條公犬腦漿迸裂,還有反應慢的被撲倒,揮刀一通亂紮,弄得一人一狗身上全是血。灰衫男孩和寸頭打在一起,半個回合不到就被對方手中的鐵鍊勒住脖子。

“老……老大!”灰衫男孩竭力大喊。

盧令再不忍看,他轉而瞪向嚣張靠近的黃毛,握緊了刀,啞聲說:“放過他們。”

“隻要你不反抗。”

趁盧令猶豫,黃毛一把捏住他的腕,把他提起一些後,再一拳擊中流血的傷口——

收拳時,盧令胸前和他的指關節上,黏糊糊的全是血。

盧令疼得緊閉雙眼、渾身顫抖,硬是咬破了唇沒有吭聲,隻是脫手的刀“哐當”落地。

“結束了,盧令。不過你放心,我會用自己的方法管教部下,會讓他們對我——”黃毛俯身接住盧令咬牙切齒的擡眸,“比對你更忠誠。”接着飛起一腳,毫不留情地将這個昔日的首領踢下山崖。

盧令的亂發和衣衫在風中揚起,海濤像要接住他一樣往高處濺,大片雪白浪花如展開的氣墊,很快,少年“嘭——”地落入水中。

海裡的下墜放緩了速度,盧令臉色慘白,身上湧出的血像一大朵暗紅色花似的溶開在水中,他阖上眼,再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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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海浪竟然被一層接一層壓下去,狂風暴雨中,震耳欲聾的馬達聲撕裂長空。

“突突突突——”

白色遊艇從巨浪頂端飛出,“嘭”地砸到我們身邊,濺起數丈水花。

沉浮間,一張熟悉的女孩臉透過濺滿水的玻璃窗依稀可辨——

隔着窗,陶煙急急招手!

差一點就感動哭的我立刻被藥蓠連拖帶拽地向前遊去。

不過,這遊艇的威力僅限于疾馳的時候,一但停下來,它便會和我們一樣在浪濤間身不由己——

好在陶煙及時伸出一隻手來拉住我,鐵制的臂膀和海水一樣涼,力氣卻奇大,僅一下就把我拽上了船,弄得我險些脫臼。

藥蓠是自己爬上來的,他渾身都在滴水,躺下時,身邊已形成一灘小水泊。

不等我們緩過勁,陶煙便踩下油門,遊艇“嘩”地沖出去!

藥蓠腦袋撞在船壁上,疼得一聲悶哼。我本想站起來扶他,豈知遊艇迎面撞上一道大浪,水花有如飛瀑從天而降,我被兜頭一澆,直接滑倒在藥蓠邊上。

遊艇一個急轉彎,陶煙回頭喊:“那頭獅子,救他上來!”

我馬上手忙腳亂地和藥蓠探出船沿——

枭哥已經醒了,但是十分虛弱,連仰頭呼吸都吃力,隻能任由海浪一遍遍推搡,越來越遠。

“嗷——”看到我們,他低吼一聲,開始奮力撲騰。

“再近些!”我對陶煙喊。

“抓穩了!”話音落處,遊艇“嗖”地前竄,激起的水花全打在我們臉上。

雄獅又被浪潮推遠了些,我倆将半個身子探出去,伸長了胳膊拼命夠,關鍵時刻,雄獅猛地往前一掙,我雙手一接——抓住了!

我和藥蓠一人一隻前爪,使出吃奶的勁向後拽,雄獅也配合着弓起脊背,肌肉隆起,亮出爪子死死扒住船沿向上用勁。這時,遊艇沖上浪頭一個急轉,我們死命抱住爪子,迅速後滑,重重撞在了對面船沿上——奇重無比的大獅子就這樣被甩進來,又準又狠地壓到我們身上!

“起來,阿蓠……”腹部一陣悶疼,我連忙慘叫,“好重好重!”

“不是我啊啊啊!”結果藥蓠也在掙紮,“爪子,爪子劃到我啦,疼!”

“啊啊啊啊啊!”

“枭哥你幹什麼!”

雄獅被我們推搡煩了,幹脆随便一滾,從兩人身上平碾過去,擱另一邊舒展四肢,躺着了。

“……”

遊艇在浪濤上不斷颠簸搖晃,我和藥蓠隻得又爬過去緊緊抱住枭哥,兩人一獅在不足三十平米的小船上漂移。

“這兒有繩子,快,快系起來!”藥蓠喊道。

我趕緊從他那兒接過麻繩,原本盤踞在角落裡的繩圈迅速被用光。我和藥蓠各自往腰部系了三圈,用力勒緊,又幫枭哥在雙肩各纏兩圈,終于,我們三個被牢牢固定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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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束光穿透層疊的烏雲傾瀉而下,打在海平面上的雨滴開始淅淅瀝瀝,浪頭也收斂了許多。

太陽出來了。

遊艇還在海水中沉浮不定,但幅度明顯小了,我和藥蓠解開繩子,扶着枭哥狼狽地進了艙。

見艙裡有個吊床,兩人合力将雄獅抱了上去。

雄獅微閉雙目,靜靜躺在吊床上,四隻爪子伸出來,随着船行左右晃動。慢慢的,他的身體四肢開始收縮形變,躺在吊床上的,成了一個遍體鱗傷的青年。

藥蓠翻遍船艙,竟然找到了酒精和繃帶。

趁他給枭哥處理傷口,我去艙底翻了幾件衣服,是一件黑夾克和一件白襯衫,雖然陰得有些潮濕,但抖落抖落還能穿。

看陶煙還在駕駛室,我忍不住走過去。

聽見腳步聲,她回過頭,幹練的短發配上藥蓠的風衣,在雨後陽光的映襯下,竟有一番脫俗的硬朗。

“謝謝。”我小聲道,盡量不讓目光在她的身上停太久,以免使她不自在。

“沒事。”她笑了笑,一雙大眼睛清澄無比。

我點點頭,輕咬着下唇,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她看見我手裡的衣服,便問:“其他人還好嗎?”

“挺好的。”我道。

“是你們救了我吧?”她歪過頭,不等我回答便将雙眼彎成月牙,“該我講謝謝才是!”

我一驚,剛要做些解釋,艙門開了,藥蓠的聲音隔着玻璃傳來:“昱,把衣服拿進來!”

我應一聲,轉身欲走,被陶煙拉住——“喂,”她湊上前,眼珠一轉小聲問,“他是你朋友?”

我點頭,坦誠道:“他叫藥蓠,我叫莫昱。”

“藥蓠……”陶煙摸着下巴,看着頭頂思忖片刻,忽然盯住我,“和我講講他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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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意大利,佛羅倫薩街頭。

青年策馬狂奔,穿過高高隆起遮住陽光的拱門,穿過阿諾河上的寬闊石橋……聖人風雅的等身雕塑和昏暗嘈雜的小酒館于側旁閃逝。青年攥緊缰繩,在疾馳中把握方向,黑馬濃密的鬃毛被風吹揚,它那健碩肌肉亮着油光,在日光下一隆一隆。馬蹄踏過,有節奏的“嗒嗒”聲響徹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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