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宿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李雪伊這樣跟你介紹我的?”
乾留鈞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不太妥當,或許精神力對本地土著來說是很敏感的話題。
“跟我來。”
鐘宿越帶他來到一個七拐八拐的地方,解鎖後,竟是一片巨大的綠色野草地,原生态的模樣,差點讓乾留鈞以為自己來到了青青草原。
中心用栅欄圍起一片花圃,應該是人悉心照料的。
鐘宿越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手術器材,是一把普通的手術刀。
随即他眼神一凝,周身氣質陡然一變,瞬間數把手術刀從他身側飛出。
若不是安保措施做得好,這場景簡直驚世駭俗。緊接着,一陣強烈的風刃襲來,直接将花圃連根斬斷。
花圃:……沒惹。
乾留鈞完全驚呆了,沒想到鐘宿越不僅有精神力,而且顯然精神力不俗。
但很快,乾留鈞發現鐘宿越不對勁。隻見他眼睛突然變紅,黑色鏡框掉落,露出毫無感情的殺戮目光。此刻,乾留鈞感覺自己在鐘宿越眼中已不再是人。
他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像是印證了他的想法,鐘宿越緩步向他走來,背後飛着數把手術刀。
就在這危機關頭,一個人影如鬼魅般閃現,瞬間打斷了所有的飛刀。
勁風呼嘯,飛刀紛紛墜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乾留鈞定睛一看,來人居然是封岸祝。
封岸祝身姿挺拔,周身散發着與生俱來的高傲氣息。他冷冷望向陷入瘋狂狀态的鐘宿越,眼神中滿是厭惡。
“這裡是研究院,不是精神病院。”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暗含警告。
精神力裹挾着周圍的空氣,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鐘宿越轉而攻擊封岸祝,封岸祝微微側身,輕松化解了鐘宿越的殺招。随後他伸出手,掌心凝聚起一團幽藍色的光芒,那是他強大精神力的具象化。
封岸祝揚起手,毫不留情把鐘宿越擊倒在地,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轉過身,看着一臉驚愕的乾留鈞,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嫌棄,“你怎麼總是這麼狼狽,到處惹麻煩。”
乾留鈞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心裡清楚,若不是封岸祝及時出現,自己今天恐怕兇多吉少。
“你怎麼會在這裡?”封岸祝發問。
乾留鈞被他高高在上的語氣弄得有些無語,還是老實回答:“來上班賺錢。”
封岸祝猶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掃過,最終沒再說什麼。封岸祝是來實驗室例行檢查的,心煩意亂散散心,就碰到了這一幕。
他的心理咨詢師建議他:“你或許應該換個途徑發洩。”
心理咨詢師和他相識已久,他們早已不是簡單的醫患關系。
封岸祝瘋狂訓練的原因,還有一個是他需要通過這種途徑發洩。社會并未公布,精神力過于強大的人,會因精神長期處于高度活躍而無法放松。封岸祝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畢竟睡眠對他來說并不是多麼重要的事。
封岸祝不想聽他繼續啰嗦,畢竟心理咨詢師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
兩人說話間,鐘宿越慢慢似乎恢複了意識,他爬起來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小瓶子,吃下兩顆藥,周身的精神力瞬間平緩下去,一切又歸為平靜。
“抱歉,失态了。”
恢複理智之後,撿起自己的眼鏡,卻沒有戴上,而是放進了口袋。失去眼鏡的庇護,他的眼神更加銳利。
發生這種事,鐘宿越難得沒有繼續回工位工作。
“要不要一起吃飯?”他居然主動發出邀請。
有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封岸祝張口就要拒絕,最後他皺着眉:“我隻要沙拉。”
說是請吃飯,結果鐘宿越居然點了外賣。雖然比實驗室的食堂要好得多,但乾留鈞也不挑剔,第一個打開餐盒。
一切正常進行着。乾留鈞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彼此的防備。他甚至還發現封岸祝這家夥居然挑食,沙拉裡的小番茄都被他挑開。
“你不吃?”乾留鈞問。
封岸祝說:“……”
乾留鈞本想把小番茄要過來,但覺得從别人碗裡要東西不太好,最終什麼也沒說。
吃到最後,那些小番茄倔強地留在碗裡。
乾留鈞真不理解:……
鐘宿越一直默默觀察着兩人之間的氛圍,他一向話少,而發出飯約的人卻沒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