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作壁上觀看戲,楊業方也想起上次陳文峰的下場,終究是沒揮下去。他心想自己要是真動手就是中了乾留鈞這奸詐小人的計謀了,最後放了句狠話,“行,你小子有種,你給我等着。”
“我不等。”乾留鈞卻不按套路出牌,他一口回絕:“我現在就去校紀委檢舉。”
楊業方倒抽一口氣,氣地臉紅脖子粗,“我都沒碰你一根汗毛,你檢舉什麼!”
“霸淩那位同學。”舉起光腦擺出對方的罪證,“17點20分38秒,你握他肩膀了,17分21分06秒,你還想壁咚人家。”
楊業方臉刷地漲紅,像被戳穿了心思,“誰,誰想壁咚他了!”
乾留鈞當然不指望檢舉能起什麼作用,但是總歸能給這幾人點威懾力。
解決了這場争端,那個瘦小的男生卻一直在原地沒有動彈,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擡一下頭。
這人還是個社恐?
乾留鈞瞬間了悟,“你有事沒事?如果受傷了可以去校醫室看看。”打量着男生細瘦的模樣,他補充道,“沒受傷也可以去找李雪伊醫生看看。”
自己竟然不自覺打起了廣告。
然而還是沒有得到半點回應,乾留鈞估計對方被吓得不輕,他還想上前查看,男生卻一個箭步就跑沒影了,就跟後面有惡鬼在追似的。
一旁的楊業方自然也發現了這一幕,他譏諷道,“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了,人家壓根不願搭理你。”
乾留鈞突然聽出這語氣中的酸意,剛剛看這一幕本以為是楊業方欺負人,跟陳文峰那厮一樣,就是個嫉妒心強的,沒想到似乎還有什麼隐情。
正好此時利瑪格也下樓了,見到乾留鈞發呆的方向,也看到了男生的背影,她提醒說,“你少接觸那家夥。”
乾留鈞好奇其中的緣由,說:“為什麼?”
“他叫赫理迩,他入學時可是引起了全學院很大的轟動。”利瑪格繪聲繪色地描述内情,“有傳聞他是院長的私生子,有人舉報他成績不達标,結果自己卻被開除。”
謠傳是最不可信的,乾留鈞深受其害,對利瑪格說的話也不全信。
乾留鈞還要赴單主的約,于是和利瑪格匆匆道别走了。
他們約的地點很隐蔽,是一個後街公園,夜晚人很少也很寂靜。
此處的偏僻感讓乾留鈞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從某個角落竄出來的不法分子給偷襲了。
星際的晝夜溫差很大,眼下四周又十分空曠,風聲在耳邊呼嘯,像野獸的嘶吼。随着乾留鈞的發散思維,真的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子。
這黑影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片刻的功夫就到了乾留鈞前方十米左右。
“你是人是鬼?”乾留鈞壯着膽子發問。
黑影卻沒有吭聲,隻是低着頭也不靠近也不吭聲,似乎醞釀着什麼。
萬一突然給他來一個開門大禮,乾留鈞想着要不先溜吧,這大哥喜歡這地就讓給他好了。
誰成想,剛邁出去半步,黑影突然幽幽然開口,“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
他下意識接下一句:“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等等?接頭暗号對上了!?
他回頭,黑影剛好把帽兜摘下,乾留鈞有些驚訝地看着來人。
竟然是剛剛那個被自己搭救的男生。
那一瞬間,乾留鈞腦子裡下意識會想起某個社會新聞,某男子去面試幫助熱心腸清潔工大叔,結果驚,大叔竟是董事長!
他現在也想标題黨一下,驚,搭救的路人竟是金主爸爸!
當初他隻覺得這是吸人眼球,這會兒真碰到了,他都覺得這是必備的考驗關卡了。
赫理迩也有些懵,他雖然不與人打交道,但也聽聞乾留鈞的鼎鼎大名。
别的花邊绯聞他不在意,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壓根沒有精神力,怎麼可能會制器?
“你……真的會……會制器?”赫理迩遲疑地開口,一句話斷斷續續不太連貫,顯然十分質疑他的可信度。
乾留鈞沒有着急回答,不自覺想起利瑪格說他是院長的私生子,如果是真的,那他爸不就是全星際最厲害的制器大師,又何必找人替他。
面對乾留鈞的沉默,意識到自己可能再次被欺騙的赫理迩轉身就要走。
“诶?怎麼又跑了?”乾留鈞追了上去,赫理迩卻跑得更快了!
兩人你追我趕,氣喘籲籲,最終赫理迩敗下陣來,還被台階絆了一步,一屁股坐草坪裡。
“那麼着急做什麼,我隻是好奇,你要找制器大師,為什麼不找院長,他不是最厲害的制器大師?”乾留鈞扶着膝蓋大喘氣。
“關,關你什麼事!”赫理迩像是被碰到禁忌,語氣激動到有些結巴。
乾留鈞識趣不再提起,在他身旁坐下,“那我們來聊聊你要送的刀。”
赫理迩這會兒來都來了,是跑也跑不掉了,隻能将信将疑看着眼前人,“你真的行嗎?”
“包行的。”乾留鈞拍胸脯保證。